九号床的女孩

周东明

闪小说12月作业（三）凤凰
             九号床的女孩
                文/周东明
        “护士，九号床输液针又鼓了。”一个中年妇女嗫嚅道。“一上午鼓四次了。”护士小李嘟囔着去了病房。
       不一会儿，小李冷着脸，把一摞高中课本“嘭”地摔在护理台上“命都不保了，还复习高考，精神病！”
       我知道她在说九号床的那个女孩，女孩儿患的是肝癌，刚做完介入治疗正在化疗。
       我说：“人各有志啊。”
       “山沟儿里的小土鸡，能有啥出息。”小李轻蔑地说。
       我低头写病历，没在理睬她。
       下午刚上班，那个中年妇女，进了我办公室，急急地说：“医生，快去看看，九号床昏过去了……”
       我马上跟她去了病房。
       病房里，九号床的女孩儿脸色苍白，汗水湿透了衣服，牙齿把下唇咬出了血印。
       我意识到，她这是疼得，问她，“打一针止疼药吧？”她摇摇头，又说：“医生，能把课本还给我吗？”
     “你在做化疗，需要好好休息。”我说。
     “看书能止疼。”她说。
       我无可奈何地说：“好吧。”
       在女孩儿要做第二疗程化疗时，她妈妈来找我，说要出院。我问为啥？她说家里实在没钱了。
       三年后，我被派到北京肿瘤医院进修，一天刚上班，听到身后有人喊我，回头一看，令我惊讶的是九号病床的那个女孩儿，亭亭玉立地站在我的眼前，我愣了问“你……”
       “我在临床实习。”我看到她白大衣上的胸卡。
       “你的病……”
       “好了。”她笑了，笑得很灿烂。
       创作谈：这是我心目中的凤凰，女孩儿在与病魔斗争中，学习和高考支撑着她，她终于战胜了病魔，自己也在浴火中重生了。

肖福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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