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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临屏月赛评分表(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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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8-6 07:55:4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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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殷茹 于 2016-8-6 08:02 编辑

“河南闪小说学会”第三次临屏月赛的评委:

程思良  段国圣  王平中  殷   茹


2016-8月河南闪小说群第三次临屏月赛作品评分表

作品序号
评委1
评委2
评委3
评委4
总分
平均分
排名
1
8.8
8.7
9.1
8.5
35.1
8.775

2
8.3
8.8
9.0
8.8
34.9
8.725

3
8.4
8.8
9.2
8.6
35
8.75

4
8.6
9.0
9.1
8.8
35.5
8.875

5
9.0
9.0
9.2
9.0
36.2
9.05

6
8.5
8.6
9.1
8.6
34.8
8.7

7
8.9
8.6
9.3
8.7
35.5
8.875

8
8.9
8.7
9.2
8.7
35.5
8.875

9
8.7
8.6
9.3
8.7
35.3
8.825

10
8.6
8.8
9.2
9.0
35.6
8.9

11
9.0
8.5
9.1
8.6
35.2
8.8

12
8.9
8.5
9.3
8.8
35.5
8.875

13
9.1
8.5
9.4
8.7
35.7
8.925

14
8.9
8.5
9.2
8.7
35.3
8.825

15
9.0
8.8
9.3
8.9
36
9

16
9.1
8.5
9.3
8.7
35.6
8.9

17
8.7
8.6
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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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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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8.7
8.5
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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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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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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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
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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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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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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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
8.6
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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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9.0
9.1
9.1
9.2
36.4
9.1

25
8.7
8.7
9.1
8.7
35.2
8.8

  
  
  1.老屋
  文/梁晓娜
  
  老屋塌了,青砖的院子只剩下半截。沈雪莲望着一地的废墟,抽完最后一口香烟,拉开她那辆红色的法拉利的车门,打火,离合,启动,熟悉的动作,车卷起一片尘土,留下一地的烟头!
  “雪莲,明天下午你去放羊吗?”问她的男孩叫伟,常常写信给她,她就一个人躲在屋子里看那些信,看得自己咯咯笑。那年她十六,他十七。
  “雪莲,伟把自己的左手四个手指拿刀剁了,你快去看看吧!”母亲跑回老屋叫正在喂牛的雪莲。伟的母亲不反对她们的交往,理由属相不合。脾气暴躁的伟一怒之下自己断了自己的左手!
  “我要娶你”没了四个手指头的伟说!“嗯”哭成泪人的雪莲点点头。那年她二十三,他二十四!
  “砰”地一声,枪响,他瞬间倒地!那年死刑枪毙会,她被锁在屋里,母亲寸步不离!他杀了母亲逼他娶的那女教师!三天后,他在她的老屋被公安抓获!
  “生了,生了,是个男孩!”母亲一脸惊喜,那年她二十四,嫁给了一个又老又丑的男人!因为她等不及了,孩子要着急见父亲!
  “我怀孕了!”她说。“给你三十万,打掉他”胖男人说。他是她在一聚会里认识的,是个富商,她离婚做了他的情人!
  “妈,我考上大学了,我给我爸说了开学前允许我去看你!”她说“嗯,妈回去看你!”
  二十年了,老屋塌了,当年那张床还在,她看到那枕头下压了一叠信!
  
  
  2.老屋
  文/江筱非
  
  李奶奶两个儿子,成家时,在城里买了房子住。李奶奶住在乡下,住在老屋里。
  老屋是有点老,青砖小瓦,是李家老祠堂。
  接连不断的连阴雨把老屋下塔了,幸亏李奶奶住在偏房的小间里,没被砸着,但李奶奶养的鸡鸭在大间里都砸死了。
  李奶奶夜里听到“轰隆”一声巨响,以为地震,打着手电筒起来看看是老屋倒搭了,心里扑通扑通的慌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李奶奶打电话给大儿子,又打电话给小儿子,老屋倒了,鸡鸭砸死了,你们拿回去烧烧,还能吃。
  大儿子和小儿子都回来了,李奶奶让他们清理砖头瓦砾,把砸死的鸡鸭掏出来,儿子们很不情愿。都什么年代了,还吃这个。儿子们埋怨。
  李奶奶急了说:一把食一把米养肥的,你们不掏回来干嘛!
  两个儿子就勉为其难地掏瓦砾。掏着掏着,大儿子发现一个红布包包,打开一看是一对玉镯子。他们一直掏到很晚才回城。
  回城路上,老大和老小说:幸亏这场雨,明天继续掏,动身要早点,兴许……
  
  
  3.老屋
  文/林健
  
  半山青翠中,那三间老屋显得古朴庄重。
  屋前是一条不深的沟,沟里全是桃树。盛夏季节,满树的桃子是幼儿的笑脸,隐藏在枝叶间,在微风的抚弄中时而绽出一个或半个来,给看他的人送来温暖和喜悦。
  七十八多岁的树强老汉这会儿从沟底慢悠悠地走上坡来,他提着一篮鲜艳的桃子,一点也不显得吃力。
  爷爷,我来接你!一个约莫十八九岁的男孩,戴一副紫红边框的眼镜,显得十分优雅。
  华子,别来,小心摔倒!树强仰着脸,急切回应。
  不怕,我在大学里经常去爬山呢!华子一边回答,一边蹦跳着下坡。
  树强停下脚步,大声喊道:雨后路滑,千万小心!
  华子口中喊着“不怕”,脚下一滑,蹲在地上,顺着草径哧哧溜溜滑倒了树强面前。老人伸出左腿挡住了下滑的小伙子,笑道:咋样?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吧!
  华子笑着站起,接过树强的篮子,伸手要去搀扶老人。树强哈哈笑着,推开伸过来的手:你小子,嫌爷爷老了?
  爷孙俩上得坡来,站在不大的广场上,逗留片刻,相跟着进了老屋。
  屋里的摆设很简陋:一个灶台,一个水缸,一张三斗木桌,几把自制的小靠椅,最右边是一个宽大的土炕。
  树强舀一盆清水,取了两个桃子慢慢洗净,递给小伙子:华子,吃!
  华子咬一口,赞道:好甜!城里吃不到这味儿!
  树强看着华子,和蔼回道:是啊,知道我为啥舍不得这山里老屋了吧?
  嗯!华子点头回答:爷,放心,我不劝您走了!倒要劝爸爸退休后回这老屋陪您!
  好孙子!山是咱的根,老屋是爷的窝,爷离不开啊!(596字)
  
  
  4.老屋
  文/长春
  
  推开老屋的门,条几上父亲母亲的照片笑吟吟的看着我,我的泪忽然就抑制不住的流了出来。我轻轻地擦拭着照片上的灰尘,就像母亲瘫在床上我帮她洗脸一样,泪眼朦胧中,我仿佛看到了很久以前••••••
  “妮,压桶水,倒到大盆子里晒着,等下好洗澡。”
  “好嘞”,我答应一声,赶紧到屋里舀一瓢水,左手把水慢慢的顺到井筒里,右手赶紧一上一下的抬压井杆,忽隆忽隆一阵响,接着井杆一沉,我知道水要来了,赶紧猛压几下,哈哈,一股清泉顺着井口出来了,我一手压着井杆,腾出一只手捂住出水口,水一下子就漫上来了,我凑上去,猛吸一口,哇,爽!再捧一捧水往脸上一捂,凉津津的感觉,嗯嗯,舒服呀!
  “你小妮子,又喝井拔凉水呀,屋里我烧的有柳叶茶,都冷凉了。”
  “哦,没喝呀,我就是洗洗脸”
  “洗脸也别使井拔凉,等下晒温了再洗,出一身汗,使凉水洗对身子不好”
  “啊哦,中中,不洗了,不洗了”
  我答应一声,赶紧去接妈递过来的柳叶茶,一恍惚,看到手里捧着的妈妈镶了黑框的照片,泪水又止不住的流下来。
  父母在的时候,总觉得自己还没长大,送走了父母,感觉一下子就老了。
  
  
  5.老屋
  文/廖小权
  
  二十年前,台胞大暑捐款修了县城的公路桥;十五年前,大暑捐钱改建了我们乡小学。爷爷说:这个大暑,一定是我幺爷爷,幺爷爷是大暑节出生的。
  幺爷爷被“拉壮丁”后,一直杳无音信。父亲早逝,爷爷临终对我说:如果幺爷爷回来,一定让他认祖归宗。
  五月份县台办通知说,我是大暑爷爷唯一的亲人,老人思乡情切,马上要回家乡看看。
  我又惊又喜,妻更是喜上眉梢,说:我们回乡下去吧,幺爷爷肯定更想在老屋住。我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将破旧的老屋收拾干净,我们搬回老家,等着幺爷爷归来。
  幺爷爷终于回来了,身体颤颤巍巍,只带着随身衣服,妻的脸色有些不自然。
  席间幺爷爷问:这老屋与我走时一个模样,你们没新建房子吗?
  我们哪有钱建新房子哟,生活都困难。妻抢着说。
  我这次回家打算不走了,跟着你们一起在老屋生活,你们愿意吗?
  愿意!我说。
  妻瞪我,然后笑着说:我们倒是希望幺爷爷长住家里,可这房子……
  唉!我这几年把积蓄都做善款捐了,不然也可以给你们建幢小楼。
  没事的。我说。妻又瞪我。
  要不你们去住我县城的房子吧,这老屋换给我。
  幺爷爷递给我一串钥匙,妻脸上乐开了花,第二天我们就去看幺爷爷县城的房子。
  一座很大的别墅,大厅的茶几上放着房产证和一封信。房产证上是我的名字,信是一份遗嘱……
  我们迅速赶回老家,大暑爷爷已经去逝了,安然地躺在他以前住的那间屋里。
  (554字符)
  
  
  6.老屋
  文/北娜
  
  她接过他手里的离婚协议书,忽然想起父亲说的一句话:遇到事儿就回家。她安排好单位的事儿,踏上了回家的班车。
  “孩子归男方抚养。房屋产权归孩子,剩下的房贷两个人各偿还一半。乡下的老屋折旧处理……”一路上她看着离婚协议书。远处有炊烟从村庄里飘升,把村庄渲染成山水画,她有了决定,从今后住在乡下。
  “你一个人回来的?”婆婆问。
  “哦……”她含糊不清应答。
  “去你爸爸家没?”婆婆似乎感觉到了不对劲。
  “晚上去。”她瞅瞅娘家的方向。
  “妈,换个地方住您能不能习惯?”
  “我死了你都要按照这个样子给我糊一个;你公公的爷爷都住过这老房子。这房子里出息过县长,市长,出息了……”婆婆的话语戛然而止。
  “你咋突然回来了?旺权他?”婆婆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没事儿,他很好!我就是想您了回来看看。”她走出房门,柴草垛挡住了娘家的房屋。看过去房山头上的烟囱,一股炊烟袅袅升腾!氤氲中成捆的高粱头堆影像,像极了她与旺权坐在屋顶上数星星的身影。
  
  
  
  
  7.老屋
  文/万华
  
  一阵秋风,老屋的前前后后就落了一地梧桐叶。
  老屋不知多少年头了,青砖青瓦,木梁雕柱;院里的梧桐树,打我记事就守着老屋。
  父亲说,这老屋啊,出过秀才,出过烈士,还出了局长,得有百年了。
  父亲背着手围着老屋转悠,一圈一圈地转悠,看得出父亲的留恋,如同断奶的孩子将要离开母亲的怀抱。
  爸,想老屋就回乡下看看呗,反正又不远。
  父亲没言语,看着屋脊上的麻雀儿唧唧咋咋的蹦腾着。
  良久,父亲看了看停在院子外面的轿车,意味深长地问我,你知道为啥接我几次我都不去?
  知道。我说,您老舍不得老屋呗!
  父亲又问,你知道老屋为啥屹立百年而不倒?
  我想了想说,除了建筑工匠的技术好,选用的材料也好。
  父亲说,不对。
  那是?哎,说这些干?
  我有点不耐烦,多次接父亲去城里住,父亲总是推诿。不是让人戳我这个局长儿子的脊梁骨嘛,把个七老八十的老爹一个人扔在乡下,还真以为我是个不孝子呢!
  父亲随手拿过墙边的扫把,打扫起院里的落叶,刚刚扫到一起又被一阵秋风吹散。
  这老屋是咱家的风水屋,百年不倒靠的是修补;我得看着它,哪里坏了好及时修补。
  我没有办法,父亲向来说一不二。上车前,父亲又说了句,下次回家自己乘车;这老屋坏了好修补,要是人坏了再补可就难了。
  轿车碾过一地落叶,老屋在后视镜里越来越远,父亲的话却越来越响。
  是啊,人坏了可就难补了。
  
  
  
  8.老屋(599字)
  文/吴华勇
  
  村里要修公路了,几辈子的梦终于要圆了!
  提起高山村,没人不知道它的名气,它是全县唯一没通公路的村,更重要的是高山红菇,得天独厚的条件赋予了高山红菇独特的韵味,一朵红菇放到汤里,整锅汤就如血一般鲜红,味美甘甜,很多人慕名而来,就为一尝高山红菇。
  然而要尝这鲜美的红菇汤,还是要冒很大风险的。村里那不足2米宽的盘山小路,只能走摩托车,山高路险,经常发生交通事故。交通不便,村里的红菇、茶叶一直都卖不出好价钱,不少人30多岁了还是光杆司令。更多的村民一辈子都没走出这大山,就守着祖宗上百年前留下的土房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年复一年……
  任内能为村民圆了几辈子的梦,改写山村的历史,也算是政绩辉煌了,可村主任王强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县里要他一个月内完成红线内所有土地、房屋的测量赔偿工作。
  村东头的王二狗就让他够头疼了,他家“扼守”着村口要道,那是祖辈留下的基业,也是村里唯一门前有几十平方空地的房子,被他视为风水宝地。他说只要守住这龙穴,子孙后代一定会发达的。
  前年有个客商想花十几万买下他家老屋加工茶叶和红菇,被他拿着棍子赶了出来!这回公路正从他家穿过,而全部赔偿款还不到十万。
  他硬着头皮来到王二狗家,刚一进门,王二狗马上迎了上来:“找我谈房子来了?”
  王强一愣,先发制人了?只好尴尬的笑了笑:“刚好路过,来看看。”
  “小子,别装了,我这风水宝地为公路准备好了,我不想让老祖宗还有子孙后代骂俺没出息!”
  
  
  9.老屋
  文/王海林
  
  劝父亲进城,我和妻子简直磨破了嘴皮,可父亲就是不肯答应。
  父亲脱下军装,跟土疙瘩打了一辈子交道。可父亲毕竟上了年纪,腿脚也不咋听使唤了。母亲走了,他还死守着那土坯垒起来的老屋,啥劲?
  那天我专程回到乡下老家,劝父亲进城:爹,村西头的刘叔,早些年整天病恹恹的。搬到城里享清福,儿孙绕膝,人不但不见老,身体还比以前硬实多了!
  儿子,你的意思,我听得懂。听我话里有话,父亲立刻接过话茬:谢谢儿子的好意,不过我得再过些年,才能到城里养身体去!
  过了些日子,我和妻子又回乡下老家,动员父亲进城。下了车,裹着厚厚羽绒服的妻子,就被冻得抱成了团。看父亲虾着腰,不停地往炉膛里填煤,我埋怨说:爹,老房子保温差,住楼房哪用得着这么辛苦?
  嗨,你们城里人太娇气,这辛苦个啥呀?就当锻炼身体了。父亲阴沉着脸说。我把想说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日子匆匆而过。眼看春节就要到了,我再次回到乡下老家,请父亲进城:爹,新买的两室两厅楼房早都拾掇好了。如果您还住这老屋里,让我的哥们儿知道了,您让儿子的脸往哪搁呀?
  没等我把话说完,父亲刷地敛起笑容,嗔怪道:你小子甭瞎操心,你就是说出天花来,我也不搬!儿子,你当老板发达了,孝敬爹,这份孝心我领了。可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跟你进城的!
  爹,这究竟为啥呀?我疑惑着问。
  父亲说:当年部队抢险时,你牛叔救了我的命。如今他无依无靠,人又残疾了,我要在家陪着他!
  不久,父亲终于同意搬到了城里,但带上了牛叔。(595字)
  
  
  
  
  10.老屋
  文/贺清波
  
  我和弟弟都有了新房,多次央求母亲搬出来和我们一起住,母亲总是说我一个人习惯了,自己做饭吃方便,就是不肯离开那又黑又潮的老屋。
  老屋是七十年代父亲盖的两座土坯房,父亲请的最好工匠,内外粉刷,白光透亮,当时也算不错的了。母亲在老屋院子种满了菜,成了我们的菜园子,也成了母亲排遣寂寞的乐园!
  母亲和我们不在一块住,时时牵挂她。这几年母亲身体不好,走起路蹒蹒跚跚,总怕她有什么闪失。
  妈,走吧,和我们住吧!一天我对她说。
  我都习惯了,一个人怪清静。
  可我们怕你有个三长两短,也没人知道啊!
  我小心些,没事的。
  一个人没个伴。
  有,有伴,
  父亲去世多年,哪来的伴,我以为母亲开玩笑,我把老屋搜寻了一遍。
  哪里啊?没有!
  有,在墙上!
  我往墙上看去。
  父亲的遗像在老屋正厅挂着,正望着我!
  
  
  11.老屋
  文/马玉环
  
  老屋静静地立着,他在思考。
  那个细眉毛大眼睛的,是第几代玄孙?穿得真时髦!这几天她频繁地出入老屋,是看她祖爷爷吗?
  想到祖爷爷,老屋顿时有一种亲切感。他头上顶的瓦,身上的每一块青砖,祖爷爷没有摸过?那布满老茧的手充满了温度。
  “咳咳咳”,祖爷爷咳。老屋急得似乎弯了一下腰。
  “祖爷爷,你都病成这样了。你就进城看病吧。我帮你照看老屋。”孙女立在堂屋口,一脚里,一脚外。
  “我还不知道你的心思。我不去!”老人咳。
  “看你能坚持多久!”孙女一扭身,差点撞在老屋漆黑的门框上。
  老屋闻到香水味,颤抖了一下。
  他看孙女来到院里的桂花树下,仰着头,看八月的桂花静静开放。
  多美的画面呀!老屋陶醉了。
  祖爷爷从藤椅上起身,立在堂屋口,“咳咳咳”,看着桂花树下的孙女,眼前浮现出采桂花的妈妈,做桂花糕的奶奶;采桂花的媳妇,做桂花糕的妈妈……一代又一代人在他的眼前呈现。老屋和祖爷爷都沉浸在回忆之中。
  最后,他们把目光定格在只看桂花,不喜欢老屋的孙女身上。
  孙女却推开大门,门轴吱扭扭的声音还没有消失,她人已经没影了。
  老屋显得更阴暗了。祖爷爷又咳起来。他开始摸老屋斑驳的墙壁,雕着吉祥兽的每一个柱子。最后,他在一根白柱子旁停下,反复地抚摸。老屋感觉到,老人是在抚摸他的伤疤啊。
  原来那根柱子是被伪保长砍断的,还声言他家不出个壮丁就砍断所有柱子。祖爷爷的二弟为了保住祖业,挺身而出,至今下落不明……
  “老屋,最后只有你懂我了!”
  
  
  
  12.老屋
  文/罗玉剑
  
  进入冬天不久,多年不下雪的普州府,下了一场雪。人们纷纷走出家门,打雪仗、堆雪人、踏雪、赏雪景……尽情地玩尽情地疯。住在老屋檐口的几只麻雀,叽叽喳喳的,一会儿蓝天,一会儿枝头,三五成群,追逐打闹。老屋前成片的柠檬树上盖着一层软软的雪,远望像大海泛起层层浪花。天空湛蓝湛蓝的,蓝汪汪的像要滴落下来。
  老屋的院坝上,一只鸡从雪地越过,留下一出溜的脚印。枯黄的野草被风吹得瑟瑟颤抖。
  老人在床上翻了个身——这是她第一百二十一次翻身。她的后背进了风,很冷。迷迷糊糊中,她觉得该是中午了吧?中饭也吃过了吧,怎么还饿啊!这是她翻身的原因。
  她尝试着坐起来,煮点吃的去吧,发现根本不可能:腿钻心的痛!疼痛使她站不住,立不稳。怎么办呢?唉!睡吧?睡吧!躺下就没那么痛了,就要舒服点,就可以去想一想儿子孙子们。她不记得她的孙子们,对孙子们没印象,只记得她是有孙子的,只记得儿子们小时候的样子。想起儿子,她的脸上绽开了笑意,只一瞬。
  迷糊中她又翻了一下身子,这是第一百五十一次。她的被盖掉了,掉在潮湿的地上,但她不觉得。寒冷渐渐盖住了她的全身……好久好久后,她看见了蓝蓝的天,天上有星星,一闪一闪地亮,亮得晃眼。她看见丈夫在亮光中向她走来,站在老屋外伸出双手抱住她,紧紧地。她感到丈夫的臂膀很温暖很温暖……
  雪夜里,老屋悄然倒塌。残垣断壁间,亮光在闪烁,那是一只老年手机,它闪过几下后,就归于了平静,没再闪起过。
  雪在下,四野静悄悄的。
  
  
  13.老屋
  文/冷清秋
  
  图纸画到一半,被老梁拦停了。
  老梁戳着鼻子跳脚,说这样不行!这样绝对不行!!
  不行?不行你找行的来!我也恼了决定撂挑子走人。
  老实说,土豪我见得多了,没见过这么变态的。好好的一栋别墅,非要在一间屋子里弄个土炕。这样和别墅外围的欧式大氛围完全不容,像什么嘛,简直狗屁不是!
  可老梁半下午追到家里来找我,要不是看他拎来的两只王八的面,我真不想搭理他。
  怀了身孕的媳妇不管这些,只管笑着接了王八,就把老梁朝沙发上让。
  坐下来老梁一改之前的硬气,只管给我讲故事。他文绉绉地说:情感,情感你懂不?大冬天一家人挤在火炕上剥蜀黎棒子,掉几粒忘了拾,第二天撂嘴里,嘎蹦一声,烤焦透了。院墙上爬着葡萄藤,藤下的石桌石凳被院子的黄土吃进去半寸,像是从土里长出来的。
  墙角是咸菜坛子。乌溜溜地黑,里面腌着着红辣椒青萝卜大蒜头……
  我翻翻白眼说,难不成你是要把这咸菜坛子也找回来?
  老梁咧咧嘴想笑,眼泪却出来了。真是服了,我生平不轻易流泪,也看不惯男人流泪。
  索性冷了脸说,男人要有个男人样子,不要整天娘们似得软软塌塌。
  老梁就是在此时跳起来的,他说,谁娘们了,谁娘们了?你当我不知道弄成那样子不好看?这不是没招了吗,我那七十多岁的老娘痴呆了,别的不记,就记着这些……
  老梁摔门走了很久了,我还呆呆坐着。
  半夜时,下雨了凉悠悠的。我突然觉得,有时不坚持自己也是可以的。
  人生这么短,人生又这么长。要允许犯错
  
  
  14.老屋(414字)
  文/杨功战
  
  顾宾刚结婚没几天,红双喜字还红彤彤的亮着,新娘子秀秀的脸就掉下来了。
  顾宾妈拉住顾宾问:“孩子,你是不是得罪秀秀了?”“没有啊?”“那她咋拉拉着脸?”顾宾妈语重心长地教导顾宾,“孩子,大喜的日子,可别生气,要不,一辈子没好日子。”“知道了,我问问她。”顾宾不耐烦地说。
  “你咋了?拉着个长脸,谁得罪你了,咋的?”
  “谁得罪我了?你妈!”
  “妈妈成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咱,她啥时候得罪你了?”
  “你说说,我刚过门,咱妈就去拾掇老屋,这是咋回事?咱着楼上楼下七八间,不够爸妈住的?我一过门,爸妈就挪到老屋里,这不是让大家伙搁背后戳我的脊梁骨吗?”秀秀气呼呼地。
  “哦,这么回事啊。”顾宾妈听儿子一说,笑了对秀秀说,“秀啊,这老屋子要是不住人,少了人气,屋子就塌得快,我和你爸俺俩住这儿就是为了让老屋多长几年。”
  “那我和顾宾俺俩也过来住吧,看看老屋能年轻不?”秀秀满面含笑。
  “中中,不拾掇了;回去住楼去!”顾宾妈哈哈笑了。
  老屋又沉寂下来。
  
  15.老屋
  文/王晓利
  
  一想起回家,我就激动,思乡的情绪一波高过一波,住惯了城市的高楼,我想念简陋的老屋……
  老屋够老,爷爷的爷爷盖的,土坯房,木雕的旧门窗,青瓦房顶上常年长满瓦松。从外面里进到屋里,得好半天才能看清屋里的摆设,奶奶从不点灯,做一手漂亮的针线活,把屋里拾掇得清清爽爽。
  奶奶在屋前种上指甲花,烧汤花,丝瓜眉豆绕着窗爬。夏天炒丝瓜,生拌眉豆,玉米粥,我呼噜呼噜喝,奶奶笑眯眯看着。晚上,奶奶把捣碎的指甲花按在我手上,拿构树叶子裹上,线一缠,把我按在床上讲故事,故事没听完,我睡着了。第二天就是一手漂亮的红指甲,我得意地伸手在奶奶脸前晃,奶奶笑得合不拢嘴。
  老屋的床前柜子里,好像有神奇的魔法,奶奶总有掏不完的好东西给我吃。
  那年我六岁,和邻居的姐姐去稻田地薅猪草,在小渠边洗脚,姐姐鞋掉水里了,就下水去捞,她越陷越深,我吓得直哭,大喊救命。赶来的大人救出了被水淹没的姐姐,送到了医院。我回到家,却不见了奶奶。
  在稻田的水井里捞出了奶奶,我哭哑了嗓子,也没哭回我亲亲的奶奶。大家都说奶奶以为我落水了,急火火去救我,失足跌入井中。
  奶奶是个瞎子,爷爷也是个瞎子,靠算卦为生,住着祖上的老屋,养活着一家人。奶奶走后,我们搬离了老屋,盖了新房。我经常一个人去老屋玩,奶奶没走,她在老屋等着我。
  好久没回老屋看奶奶了,明天就走。我擦擦眼角流出的泪,老屋想我了。
  
  
  16.老屋(598字)
  文/周德富
  
  一片薄薄的金竹林,掩映一间低矮孤单的黄褐色土墙的老茅屋。
  这就是小屠强和爷爷相依为命的家。
  乌鸦驮着黄昏缓缓归来,十岁的苗家小伙屠强满手泥土搭在额头,站在山腰踮着脚尖向大山之外久久眺望。
  那年他爸外出打工被卖进山西黑砖窑,没给家里寄回一分钱,第二年他妈抹一把能淹没贫瘠山村的泪水,带着四岁的妹妹狠心远嫁江苏……
  太阳不见了,阿强感到一种毛骨悚然的黑暗向他袭来噬咬着他。
  他加快脚步向老屋跑去,爷爷咳嗽声一阵紧似一阵刺入耳中,蹒跚着抬猪食喂猪的身影飞扑眼帘。“爷爷!放下!我来喂!”屠强如往常一样飞跑。爷孙俩珍惜着家里唯一能值两个钱的家产:一头长毛尖嘴的瘦骨嶙峋的猪,一条老****,还有一林里叽叽喳喳早出晚归闹林的雀鸟。
  夜静更深,爷爷早已睡去,充满灵性的老****有气无力“汪汪汪”叫着夜的凝重。奶奶三年前劳累得躺在了坡上一座孤独的土包里。屠强做完作业,抖擞地拿出无一例外的百分试卷像往常一样向奶奶报喜:“奶奶!孙崽没辜负您的希望,这次考试又得了个大满贯!”
  说完,挠挠头噙满泪:“妈妈您和妹妹在很远很远的地方,过得还好吗?妹妹读书成绩还好吧?”
  “爸爸你在哪里啊?怎么这一走就不回来呢?爷爷和我多么需要你呀!……”
  今夜,那个甜蜜的梦又一次窜入他的梦乡——
  昏黄摇曳着的煤油灯下,阿妈正在缝补他淘气弄裂的裤子,他时而和阿爸在床上抓耳挠腮嘻笑,时而把阿爸骑在裆下,“驾驾”地赶着跑,时而被阿爸的胡子喳得“咯咯”地笑出了泪水……
  
  
  17.老屋
  文/荷花
  
  一天,弟媳突然提着大袋小袋水果来老屋看爹,她对爹说:爹,村里再没有这样破破烂烂的老屋了,家家户户都大栋小栋建成洋房了,你就搬去跟我们住好了!爹毫无反应的坐在床边。
  弟媳走了。爹嘀咕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按啥心。
  隔了几天,弟媳又来了,她把老屋打扫得干干净净,帮爹洗衣做饭的,屋里也换了个灯泡,笑嘻嘻地对爹说:屋里换个灯泡吃饭就亮堂多了。爹抬起头瞅了她一眼,终于说了一句:我习惯黑灯瞎火的日子了,不用你费心的。
  没几天,弟媳又来了,她对爹笑眯眯地说:“爹,我们想好了,你岁数大了真得跟我们住一起,这样好照顾你。爹身子颤抖了一下。
  这天,弟媳又把弟弟,侄儿叫来了,侄儿拉着爹撒娇地说:爷爷,我最喜欢爷爷跟我住一起了,一家人在一起多热闹……
  爹终于松口了,他说,眼瞅着老屋也要垮了,你们翻盖老屋也好,我可有一个条件,答应了我就搬,弟媳嘻嘻地说,答应,答应,爹你说吧?
  爹说,盖起老屋,我还是要搬过来住的,我也习惯一个住在这里的。这老屋你们盖几楼我管不着,我只想住一楼,这样我出进方便些。
  半年后,一栋崭新的小洋楼替换了老屋。
  一天,弟媳对爹说:你不是嚷嚷要住老屋哪里吗?我们帮你把东西搬进去了,这是钥匙。弟弟说,爹建盖起的老屋也整栋出租了,人家租了开服装厂,租金蛮高的。
  弟媳说,没事,没事,老屋租了,我们在后墙帮你搭建了两大间彩钢瓦,足够你吃喝拉撒了。
  
  18.老屋(560字)
  非平子(张艳萍)
  
  曹方站在老屋门前吆喝着:宝,再等一会儿爷爷!
  儿子只是回头看看他,就迅速跑了,和他娘一起去新房了。
  曹方把目光收回到老屋。
  老屋其实就是土窑洞——前辈们在土山上挖出个洞,两米来高、四米来长,夯实了,安个门,就是老爸一大家子居住的地方。窑洞上面整平了,就是老屋的房顶了。
  曹方把目光定格在老屋的房顶。房顶主要是大人们搭麦垛嗮玉米的地方,可是曹方的记忆中就是小伙伴们追逐打闹、累了躺下了数星星的地方。
  哐当一声响,曹方赶紧往老屋里进。老屋的门早坏了,他用脚踹了一下门,闪进去,门在身后吱扭扭地合上。
  老屋里面都是破旧的家当,没什么值得留恋的。原来老爸从旧箱子里翻出他的旧军装,还像在部队时的那样,有角有棱地叠。
  爸,军装已经破了,不能穿了。
  不吭声。
  老爸叠完军装,又去拿他的行李箱。
  爸,行李箱已经坏了,不能用了。
  还是不吭声。
  行李箱里面有笔记本、获奖证书、毛主席像章等。老爸拿起了毛主席像章,抚摸着。那是一枚铜制的毛主席像,小时候为了馋小伙伴,曹方曾偷偷拿出去玩,在房顶被老爸狠狠地揍过。
  突然老爸把毛主席像递给他:“送给你啦。”
  曹方慢慢地接过像章,老爸说:“你留着吧,这可是部队奖励给我的。我知道你怀念小时候玩耍的时光,可我是怀念部队的时光啊!”
  “爸,我答应你,常带你和儿子来老屋看看。”曹方扶着老爸走出老屋,这一次,他是用手开关老屋的门的。
  
  
  19.老屋
  文/曲学苗
  
  老屋院子里那棵粗壮的核桃树,枝叶拉扯着果实从墙头伸出来,仿佛在宣告自己的成绩。张建推开院子大门,透过树荫看到屋檐下一溜燕子窝,还有小雏从里面探头探脑。他不禁扬起嘴角。脚下的水泥地面被雨水冲刷的很干净,一边儿的花坛里,月季高高的举着花朵。他的眼泪突然就下来了:多久没回来了?
  前年妈妈和他商量,要硬化院子,他不同意:“我看够了钢筋水泥,留点泥土地吧!”妈为难地说:“这院子……以后会长草的。”“你们又不肯去城跟我们住,家里总有人,哪儿能长草呢!”妈妈摇摇头,笑笑,还是找人把院子打上了水泥。张建心里颇为惋惜,幸好妈妈留了个花坛,还在里面载满月季花。
  常言说“世事无常”,那一年,爸爸患癌症,发觉时竟已到晚期,不到三个月,就撒手人寰了。更没想到的是,妈妈在六个月后,精神恍惚,住进医院,无论他们怎么精心护理,医生怎么努力,妈妈也没能起来,竟追随爸爸去了。
  此刻,望着被水冲刷过的院子,望着花坛里的花草,张建突然明白了妈妈的心:妈妈考虑的多么长远啊!他站在院子里,竟没有草长莺飞的凄凉!
  “爸,妈,你们都还在!”
  
  
  20.老屋(590字)
  文/王福日
  
  他已经在这片荒原上跋涉两天了。
  他要去寻找一座屋子,那应该是一座老屋了,茅草顶,木头窗,夕阳西下时炊烟袅袅,雨过天晴后鲜亮清丽。那里还应该有一位面目清秀的姑娘,一笑起来有两个酒窝,眼睛眯起来像月牙儿,哦不,怎么还会有这样的姑娘呢?他摇摇头哑然失笑——她一定不再年轻了吧。
  三十三年前,他从城市里来到这座荒原,开始战天斗地燃烧青春,她就在一起秋阳杲杲地下午走近了他的身边,递给他一方天蓝色绣着荷花的手帕,他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憨憨笑着不敢接,她抓过他的手,一把塞了过去,“城里人咋这羞腼?给你就拿着!”
  他就一直拿到现在。
  “就是那间了吧?”他驻足凝望,不远处有几座院落,不过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茅草顶换了瓦,木头窗换成铝合金,但那种熟悉的感觉却没有变,时间过了三十多年,他仍记得自己站在这个距离等待她出门相见时的激动,然后他们会扯着手在荒原上奔跑,又坐在茅草丛里并肩看夕阳缓缓滑进山的后面。
  这也是他无数次梦到的画面,只不过慢慢地,她的面貌淡化,模糊,消失,最后,只剩下一个没有面目的女人在他的梦里跳进跳出。
  ——所以他要回到这里来,他要看看,她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他要她再从老屋里走出来,重回他的梦里。
  一阵激烈的犬吠把他从回忆里惊醒,门帘一挑,从老屋里走出了一个素衣淡粉的女子。
  “你找谁?”
  “你是……哦,不好意思,请问以前住在这里的那家人呢?”
  “什么原来那家,我在这里住了三十年了!”
  
  
  
  21.老屋
  文/王陈卫东
  
  共交车嘎的一声停下了,陈庄到了,有下车的吗?
  他如梦方醒,连忙下车。
  二十多年了,这是他魂牵梦绕的家吗?一切都是那么陌生,那么新奇。
  他的心也莫名地激动起来,他知道下一个路口就是他的村庄了。
  一条笔直的小水泥路,路的两旁楼房林立。可到现在还没有看到一个人,人呢?他来不及细想,就一心想回自已的家看看。
  前面是一条小河,河上有一座桥,桥头下方该是自已老屋的地方。东边住的是李大爷,西边住的是王大娘。前边是老等叔,后边是二愣。
  上了小桥他发现一切都变了,原来的村庄已经不在了,到处是取土挖的大坑小坑,没挖坑的地方也种上了庄稼。
  他就看到了自已的老屋,围墙是东倒西歪,院外的草和院内的草已经纠缠在一起。门还是那门,门上的锁已经锈迹斑斑。他围着墙转了一圈,找了个缺口就到了院子里,草有一人多高,门前的那棵老梨树,被草围得密不透风。
  看到这一切他眼泪掉下来了,二十多年前,就是在这个老屋里,李大爷,王大娘,老等叔他们帮他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寒冷的冬天。
  出了老屋,竟然看到一个放牛的老人。
  老大爷,问一下,这家房子的主人你还记得不?
  老人把他打量了一遍又一遍,问,你是谁啊?
  他说,我是栓子啊!
  栓子?骗谁啊?我才不上当呢?那小子早死了。老人再也不理他,转身走了。
  死了?
  他又敲开了一扇门。
  找谁?那人身子堵着门口,眼光把他审了又审。
  他愣了一下,想,找谁?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他看了一眼老屋,老屋歪歪斜斜真的要倒了。
  
  
  22.老屋
  文/焦玉林
  
  县里拨专款要建养老院,规划、征地、拆迁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刘老太孤零一个人就是倔,三天来好话说了一大堆,就是俩字‘不搬’!”负责城建的老张急冲冲地说。
  “你没告诉她今后她可以免费住养老院?拆迁了她的老屋还要补给她一大笔钱呐!”
  “这老太太孤独一个人就是倔!三天来好话说了一大堆,就是俩字‘不搬’!”老张回镇长道。
  “我们碰到钉子户了!”镇长沮丧的说。
  “要不……让镇上新来的实习记者小赵去和刘老太谈谈?”老张无奈的说。
  善于做思想工作的小赵来到了刘老太的老屋……
  半天过去了,只见刘老太双眼含着泪水凝望着老屋前的那棵老槐树平静地说,“为了承诺,我不能搬……”接着刘老太向小赵讲了一个故事。
  五十年前在老屋院内的槐树下,一个姑娘紧握住她未婚夫的手。双眼含泪深情地说“你是军人,要去台湾,我一定在这等你!”那个姑娘就是刘老太。
  小赵倍受感动将这个故事写了一篇报道,并联系海峡两岸协会为刘老太寻亲……
  槐花随风飘落在老屋青灰的房顶上,两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久久的依偎在一起……
  
  
  23.《老屋》
  文/刘瑞娟
  
  古滑城里冷清的老屋热闹起来了。
  先是一个有着满口京腔京韵的老太太在这里居住了下来,雇佣当地的村民们修缮加固了古滑城已经开裂的城墙,那是清道光十七年砖石结构的城墙和寨门。
  接着,老太太指导村民们在院里沿崖筑窑,设立了经堂,种植了花草,建起了一个幽谷静园。
  从此,晨课、晚课,《金刚经》、《般若波罗密多心经》,悠扬的念佛声在这个幽静的院落内响起。
  夕阳西下,一个驼背白发的老人摇着蒲扇坐在这个院落之中,听着村民们唱着《般若波罗密多心经》,眯着眼睛看着阳光下的那个匾额,上书“玄奘家祠”。
  闲谈间已是二十三年,这老太太目前七十八岁高龄,她从住进老屋的那一刻起,把自己所有的退休工资都投到了玄奘家祠的修建之中。
  
  
  24.老屋
  文/段宏波
  
  我三岁的时候,爷爷说:“你看这堂屋黑洞洞的,害不害怕?”堂屋没有窗户,黑乎乎阴森森的,神秘莫测。我说:“怕。”爷爷说:“记住,这里面有鬼,小孩子进去就被捉住了。”
  我小时候特别怕鬼,虽然不知道鬼是什么模样。我从来没有进过堂屋,我一个人的时候,连看一眼也害怕。
  可爷爷从来不害怕,他有时进去很长时间。我常担心他被鬼捉住了。
  “爷爷,你怎么不怕鬼?”
  “爷爷会说鬼话,鬼喜欢和爷爷说话。”
  在我上小学的时候,老屋被扒掉,重新建了新堂屋,亮亮堂堂的。
  很多年来,我都对小时候的记忆产生过莫大的怀疑——我真的从未进过老屋吗?
  我问过爷爷也问过父亲,他们的说法是一致的:“你小时候胆太小。”
  十年前,爷爷病危的时候,家门口停了两辆小轿车。一个领袖气派的人物进了家,紧握着爷爷的手,眼镜红红的:“他大叔,多少年了,我才来看你,你能原谅我吗?”爷爷的眼睛很浑浊,微微张张口,说不出一句话。
  这位大人物说,当年他受到政治运动迫害,被爷爷藏在堂屋的地窖里,一直生活了三年。
  爸爸和两个叔叔都很惊讶,这些他们竟然毫不知情。
  
  
  25.老屋
  文/杨世英
  
  爷爷将猪脚装进三脚架上的铁鼎罐里,明烧火煮肉。柴是栗木柴,火力很旺。明望着红红的柴火出神,心思已飞到正艰难行走在冰雪路上的爸妈那里。爸妈已去广东打工两年,去年还是在广东过的年。两年不见爸妈,他们的模样已经模糊。
  爸妈他们出去打工的目的,按爸的说法是要挣钱修建一幢砖房,过上城里人一样的日子。其实明家的这栋百年老屋并不差,青瓦屋顶,飞檐翘角,八面木窗有花有鸟,杉木板壁用桐油油得亮晃晃的。
  今年的雪下得特别大,雪三层冰三层的,足有尺来厚,据说是五十年来最大的一场冰雪,把外出打工返乡过年的几百万人困在路上。他们焦急,在家留守的亲人更焦急。对爸妈的担忧使得12岁的明吃不好饭睡不好觉。电话打不通,更使得明惶恐不安。
  夜晚10点多钟,爸妈终于回到了家。
  明给爸妈倒了两盆洗脸水。爸说,几天没洗脸了,真舒服啊。
  团年饭。
  猪脚肉,已煮得相当的软,落口消融。
  光明双手捧杯向爷爷和爹妈一一敬酒,一家人在大年夜里,其乐融融。
  爹从衣袋里摸出一张红红的钱,又飞快地揣进去,在里面掏了一会才摸出一张十元钱,对光明说,压岁钱。
  吃完饭后,一家人围坐在熊熊燃烧的柴火炉边守岁,爷爷说,明年就不要出去了吧?
  爸说,咋不出去呢,修砖房还欠三四万块钱哩!
  明说,爹,能不建砖房吗?木房住着好好的呀。你们出去了,我好想你们啊!
  明娃,你还小,你不晓得砖房的好……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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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8-6 11:51:50 | 显示全部楼层
篇篇都是好文,欣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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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8-7 14:57:45 | 显示全部楼层
学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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