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小区里的文字诊所

木鱼声声戏

百姓小区里的文字诊所
——浅论左世海笔下的救赎意识
文/王伟
       一直想对左世海师兄的作品说点啥，由于生意的原因却迟迟没有动笔，直至今日对左世海老师作品评论近了尾声才静坐了下来。
       往大了说，对于文学作品，往小了说，对于如今日益受到读者青睐的闪小说，我们最终会落到作品的社会意义，这是文学作品存在的最重要也最本真的本体价值。纵览左世海老师的闪小说作品，让我在潜移默化中感受到了他作品中所渗透的对社会的全面而准确的把脉，对人性弱点的细致而积极的救赎。
       通过多年来在写作过程中的学习与思考，让我越来越感到文学作品与人品的日益渐近。文如其人是有存在某种定数的。左老师的文字就像一粒粒种子，种植在生活的尘埃里，在人们不经意间就点缀了生活，氧化着空气。左老师的作品群落更像是构建的一间心理诊所，不断地发现着生活中生命的疼痛、人性的顽疾，并为之处方佐以药剂。旨在拯救浮躁的社会病体，尽管它的力量如此有限，但它的积极救赎意识，令人不能忽视作为文学载体它所赋予美好生活的光和热。
       《古董》让人发现了人性心底的贪婪与盲目，一只小小的旧灯台，在小赵眼里，它是能让儿子长点见识的一个物件，往深了说，就是想让儿子了解历史的苦难，从中汲取生活的积极动力，而老丁和儿子却把它当成一个意外之财的赌注，可悲可叹；《杀狗》的刀子不偏不倚地刺向了二兰的心头，其实呵，它更刺向了眼下令人无法回避的社会现实，令留守妇女难以名状、身心俱疲的却又羞于启齿久藏内心深处的焦渴与无奈。这篇让我想起了叶雨老师的《一只痴情的鸡》，这些都是现阶段人为生活背井离乡无法团聚，而心理与生理的渴求便与之拉锯式纠缠甚至战争。这些社会的病体便在笔下开膛破肚，展示在读者面前，令人唏嘘心揪。《谁请谁》这个生活中司空见惯的近似笑话却又真实存在的故事，读起来令人笑着笑着心就直往下沉。几个回旋往复的电话，让读者看到更多的是人性的自私与趋言附势。《认粮》的小针扎得就更细了！直接把针头刺入孝道与真爱的真皮。我这样说，在中国，真爱是下行的流水，或许你不会反对。同样是血脉相承，除了夫妇外，父母真爱的永远是儿女，儿女继续爱着自己的儿女。父母角色只能得到儿女口头上的或象征意义上的些许关爱，至少它缺乏父母的由衷和无罅隙。爹教娘认粮，这是粗心儿女拿着放大镜都难以发现的爱啊！这只是说“爱”，而不是“爱情”，为什么不说是爱情使然？其实，爱情二字，在这时候，在这样返朴归真的老人面前，爱情算个啥？那个不能说出来的爱字已经完全融于生活的粥饭里，沁在老人相视的眼神里，甚至闭上眼就能知晓的感应里。从“儿子”的迟疑与不解中，我们很容易发问，儿子的爱与孝又去了哪里？左老师的早期的作品《瞒》让读者看到了爱与孝飞针走线攀出的花朵，令人为之动容！《寿材》却又让这朵花凋谢了，《哭丧》里的花儿种在铜眼儿里，无根无土无色香。所有这些都在左老师的文字诊所里一一就诊，文学是拯救的艺术，我以为，左老师这个赤脚医生做到了！这些都是我从左老师的作品中发现的最为可贵的点。
       学习了左世海闪小说讨论会上的一些理论作品，尤其是叶雨老师和林健老师等的评论都在作品后面对闪小说提出了建设性建议，这是对闪小说文体肯定与关心的同时，又对闪小说的寄予厚望，为闪小说指点探索性方向。鉴于闪小说理论滞后的真实现状，又加上闪小说近年来质与量比例失衡的现象，我想，应该给闪小说找准它的赛道了。
       我很赞赏叶雨老师说的“闪小说事业是一项长期的系统工程”，然而，近年来，我们不得不正视闪小说写作中存在浮躁、草率、速成现象。我以为，如果闪小说跑在百米冲刺的赛道上，是不科学的，也是不现实的（这里是说闪小说事业的发展而不是半单纯文体写作）。如果当初是为了造势，这是理解的。如今闪小说也一路风雨几年了，如果一直速成，难免造成质与量的严重失衡。如果旁逸斜出或鱼龙混杂的作品过多过久面世，难免会给闪小说蒙羞。所以，我以为，闪上说是一场马拉松，它应该慢些走。试问，有多少作者能把单篇作品改过十遍八遍？当然并不是以修改次数说质量，至少这是对待作品的严谨态度。更重要的是对于作品主题的深度挖掘，这是闪小说成活并能立于文学之林的不二法门。如果说闪小说是可遇不可求的，这就注定了闪小说灵感捕捉的不确定性。让闪小说与其它诸如段子之类的区别最大化，我们只能从语言和主题上下大功夫。闪小说慢些走，是一种对待闪小说写作的严谨态度。再一点，闪小说理论与批评要紧步跟上。我们不能以“自己的孩子最漂亮”这种护犊子的关爱来养育我们的闪小说。这样，闪小说事业才能走得更稳更远，站得更高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