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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 光 文/段宏波
我向路人反复确认了村名,才放心向村子走去。
远远地看到有人迎面走来,我有点紧张——如果想不起名字和辈分,说多尴尬有多尴尬。还好,那人近了,相互都不认识。
再向前走,路上再不见一人,村子出奇地安静,可见外出讨生活的村人越来越多了。
我渐渐从陌生和新奇中找到一些熟悉的影子,越往前走,翻过记忆屏障的东西就越多。
高大的榆树如亲人一般站在路边。我知道,过了榆树,就是德顺爷的家。他一向是和蔼的长者,大概是在我毕业的那年离世的,想来已经二十个年头了。
我上小学的时候,天天从德顺爷门前路过,他常常坐在自家的门前,背靠在门上,头微微仰着,阳光涂在布满皱纹的脸上,缓缓吐出的青烟在头顶袅袅飘散。
我掏出一根烟,点上,每吸一口,家乡就愈加鲜活起来。
不觉间我又走到徳顺爷的门前。我一眼看到徳顺爷正坐在门前,背靠在门上,头微微仰着,阳光涂在布满皱纹的脸上,缓缓吐出的青烟在头顶袅袅飘散。
我立刻紧张起来。我四顾看了看,知道那不是幻觉。
那一刻,我感到时间如瀑布倾泻而下,仿佛一口烟的功夫泻下几十年,儿子已经变成父亲的模样。
我急匆匆往家里赶去,脚步分明有些沉重。
推开家门,父亲正在院子里清扫落叶,那身影看上去苍老了许多。我艰难地喊了一声:“爸。”父亲转过身,怔怔地看着我,刻满黑菊花的脸憨笑起来:“请问你找谁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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