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弓之箭 心之所及

木鱼声声戏

满弓之箭 心之所及
　　——小议王平中《我终于赢了》的语言艺术
　　文/王伟
　　

       有幸学习了王平中老师的闪篇妙著，给我诸多写作上的启发与思考。首先表示向王平中老师表示致敬与感谢！
　　前面就《我终于赢了》已经有几位老师给予了写作手法与文本意义上的探讨和肯定。这篇闪作我已拜读与反刍多遍，每次的震撼均有不同。它所产生的极大能量，我以为他文字的张力更是一个关键所在。
　　在读完这篇闪作之后，在我眼前浮现一幅画面：一位猎手，仰望着天空那只大雕，从容地拉起手中的大弓。尽管那只大雕是他“觊觎”多时的猎物，但他没有急于发箭，而是把弓弦使劲向后拉，使劲向后拉——直至满弓，继而发射，大雕应声落地。这张“弓”的张力，他是通过以下几个途径和技巧得到的。
　　一、语言的提炼
　　在我读完第一遍的时候，我就有了换位的假设。如果我也有这样的素材和立意，让我执笔，我想我会给李四安排一些“台词”，而他把李四当“灯泡”当空气似的存在着，把他安排成一个接纳和感知语言的道具。这里对于文本就有了两个间接潜在的功能。首先文本剪去了乱枝冗叶，全文全靠张三的自言自语来支撑，传达了张三情感表达的迫不急待。再一点，没有李四的“过场”，哪怕李四的沉默当休止符都没有，这个律动是紧迫的，排山倒海的。这种极度倾斜的“主歌”音符，给人造成一种迫切回归至主音的冲动。这张弓，他捏在了弓弦的正中间，更易发力，更能拉满。
　　二、数字的回旋
　　这是他行文技巧的一个明显特征。之所说“回旋”，是他在对比中用到数字从大到小的对比和从小到大的对比，在这种“回旋”的对比中，又暗合了一种对比，那是留给读者的，那是回旋在读者后续思考里纠结而无奈的官场现象，那个“主音”敲在读者心头渐强而往复。
　　“赵市长50万。钱县长30万。孙局长20万……”这些“长”与数字之间没有用一个字来连接，是行贿？是受贿？是贪污？或许都有吧。这种心照不宣的“秘密”，用什么字来连接都是多余无用的！为什么大“长”的多，小“长”的少，而“我”只是最小的两位数？判决后，为什么大“长”的短，小“长”的长，而“我”的刑期最长呢？你知道，我知道，天知道！作者用这两组会说话的呈阶梯状分布的数字给了文本更大的张力。
　　三、文字的锻造
　　我以为，这个与语言的提炼是不可以浑在一起说的，这是王平中老师用字最精明的地方。文中独特而有个性的文字出现了“羡慕”、“叹口气”、“只有”、“小声说”、“又”、“才”、
　　“停了半晌”、“终于”、“赢”等。单单看这些文字并没有出奇之处，但它们在文中找准了自己的位置就把文本撑得鼓鼓的，丰满而生津。这些文字被作者有意赋予了“后撤”的能力和诙谐的捉弄，是拉满这张弓的着力点。最毒的一个字就是“赢”了！反讽的力量是最强大的，
　　所以说题目取得好！作者似乎不经意地奚落和把玩官场的脉络，并且把奚落和嘲弄反写成夸赞和羡慕。这是作者一个不断堵水的过程，直到“水”越积越大溢患坝顶之时，作者“一不留神”坝垮泄洪全无天日，酣畅淋漓，歇斯底里。
　　王平中老师还在那儿偷笑：这不怨我！
　　谁赢了？王老师赢了！赢得漫不经心，不着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