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作品：豆豆

洪超

豆豆

文\飞鸟

       麻杆问我，你和大头关系好，能找到他吗？
       我摇摇头说，我知道他是焦作的，他家到底在哪，我不知道？
       麻杆找大头，是因为豆豆。
       豆豆在伙房做饭，圆脸圆眼睛圆鼻头，笑的时候很好看。她是麻杆从老家带来的，和麻杆关系暧昧。我在杂物间看见过他们偷偷摸摸的，豆豆好像还哭了。我说给大头听，他没说话，默默吸烟，烟头红红亮亮的，在夜色里像颗星。
       伙房卸煤卸白菜，豆豆会喊我们去帮忙。我们装作没听见。只有大头晃着大脑袋，乐颠颠地去。豆豆在水管旁碰见大头洗衣裳，就夺过水盆，帮大头洗衣裳。我和大头开玩笑，是不是相中豆豆了，小心工头麻杆拧下你的大脑袋。他嘿嘿笑。
       大头经常向我说起他的家，还让我过年去他家玩，领我吃他们那里的一种特色美食。说的次数多了，我甚至能闭着眼睛找到他的家。
       有天晚上，麻杆满嘴酒气来工棚胡喷，说要带我们到钓鱼岛钓鱼去。不知怎么说起豆豆。麻杆说，我把她救出了火坑，什么时候找她都是现成的。
       原来豆豆很苦呢，打小没娘，后娘又狠毒，好不容易长大了，后娘贪图彩礼钱，把她嫁给了一个老木匠。年龄比她大三十多岁，还是个老酒鬼，经常打她。
       夜半醒来，我看见大头捧着一件秋衣，不住地抹眼泪。这件秋衣是豆豆赔他的。豆豆帮他洗衣裳，把一件旧秋衣扯破了，买了件新的赔他。大头没舍得穿。
       天亮后，大头就不见了，和她一起不见的，还有豆豆。

尚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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