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的笑/〔马来西亚〕小黑

程思良

善良的笑
文/〔马来西亚〕小黑
　　
　　阿公只会善良地笑。
　　亲戚们都提醒他们：“ 老人痴呆症，你们要看紧一点。”
　　这是阿公第一次被允许在楼下嗮太阳。
　　爸爸从楼上向下望，阿公坐在藤椅上面。温暖的阳光，清凉的风。泳池的水面荡漾微细的波纹。爸爸嘱咐哥哥：“哥哥，你要注意阿公，明白吗？”哥哥点点头，眼睛没有离开手上的 ipad。爸爸离开。哥哥嘱咐弟弟：“弟弟，你看见阿公吗？” 弟弟点点头。眼睛没有离开手上的  samsung。哥哥说： “ 你要注意阿公，明白吗？”  哥哥离开。
　　有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翩翩飞来，在阿公前面的仙丹花丛穿梭。舞姿流畅，阿公看呆了。蝴蝶又从花丛间飞出来。后面还有一只，一样的美丽。阿公托顋沉思。年轻时候他捕捉很多蝴蝶做标本。还给了名字。如今都忘记了。斑斓的蝴蝶又飞回来。
　　哥哥向下望，问弟弟：“ 阿公好像不见了。”哥哥向下望，问爸爸：“  阿公好像不见了。”爸爸搭电梯，从19楼赶下去。人真的不见了。爸爸问哥哥：“什么时候公公不见了？”哥哥问弟弟：“公公什么时候不见了？”弟弟回答：“阿公不见了？”他指向花园后面，阿公就在那里，顽皮的笑。阿嫲跟上来，戳了阿公一下：“ 你呀，再跑就把你送上去！” 阿公善良地笑。

尚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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