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纬黎作品：一只破水壶

秦心

    一只破水壶

　　文/杨纬黎

　
  　我去拜访教授，橱窗里大大小小的奖状很让人羡慕，里面有一只破水壶也引起了我的注意。
　　教授给我讲起了一个故事。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天，有一个孩子没有回家，据说乡里会来一名新老师，明天就是开学的日子了。
　　孩子掂了掂身上的布裹，靠捡垃圾怎么攒够学费呢?正懊恼着，前面的一个大哥引起了孩子的注意:崭新的运动鞋，牛仔裤，背上大大的行囊，显得他的背越发瘦小了，显然，这样的山路对他来说走不惯，高一脚低一脚的。
　　孩子不知不觉就跟在他后面。
　　这包里一定......孩子看着脚上补了又补的布鞋，心里莫名地冒出了一个想法。孩子突然追上去，举起身上的水壶，当——，一朵红花从他脑袋里渗了出来，他转身，看到孩子：“你......”
　　乌鸦飞过，嘎——嘎——，叫声划破了整个天空。孩子抢过包没命地跑回家，坐在床上，一阵发颤。
　　传说中的新老师没有来。开学的第一天，讲台上空落落的，这是孩子们早该料到的。
　　乡里传开了，新老师住院了。
　　一个星期以后，孩子突然听说新老师要来家访。
　　瘦小的个子，崭新的运动鞋，是他?他看着孩子微笑着，孩子的心却翻腾起来。
　　“新老师来告状了吗?” 我紧张地问。
　　教授摇摇头，说：“他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沓钱，告诉孩子爹，他知道他们家是全村最困难的家庭，以后孩子的学费都由他出。”
　　教授顿了顿，微笑道：“从此有了这个水壶，和站在你面前的我。”
　　回去的路上，我想了很久，明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是我将踏上教师岗位的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