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的背后

李福成

                                                            欲望的背后
                                                                李福成
       老王从20岁干采煤工，井下活儿挺累。26岁那年，老王见刘土调入地面洗煤厂工作了，羡慕也想调工作。
       刘土与老王是老乡又是同年参加工作的。一天在食堂吃饭老王碰见刘土，老王问刘土，你是怎么调进洗煤厂的？刘土说在井下干活像“三块石头夹一块肉”危险！是我哥给洗煤厂李厂长打了电话，我给李厂长送礼调动的。怎么你也想调动工作？老王说想，说你哥刘地在矿务局给白局长当办公室秘书对吧？刘土点首。老王说我调工作，求你哥给李厂长打个电话好吗？刘土说我哥忙，我认识李厂长了我给你办……
       中秋节前一天晚上，老王买了三百多元钱的礼物，由刘土带领去了李厂长家，算是接头认识了。
       春节前的一天晚上，老王买了七百多元钱的礼物，独自去了李厂长家说明来意，放下东西走了。
       翌年三月里一天，老王调入地面洗煤厂工作了。可干了两年后，听矿上文件：凡干够井下采掘一线十年工龄的；井下辅助单位干够十五年工龄的，均给家属农转非。老王妻子和孩子在老家农村居住，他想给妻子和孩子户口农转非。
       老王就给李厂长家送去一千多元钱的礼物。老王调入井下综采队工作了。
       老王在综采队一班上班。那天班里的组长休探亲假了，班长问大家，你们谁愿意干组长？大家不语。班长说，干组长吃奖金系数是1．1；干班长是吃1．3；干副队长是吃1．4；干队长是吃1．5的系数。
       老王举手说我干组长。
       老王干了一年多组长就给马队长送了一千多元钱礼。
       老王三十岁干上了班长。
       一日，周三政治学习，赵书记对老王说，你身为班长，得思想先进，你得入党，人生前途无量。
       老王动心，逢中秋春节买礼物去赵书记家送礼，连送四年，老王终于光荣入党。入党不久，在周一安全活动日，马队长对老王说，你思想先进了，可你工作行动还不够先进；我们提拔副队长的标准是即思想先进又得工作行动先进，且成绩突出的才够格提拔副队长职务。
老王动心，逢年过节专给马队长一人送礼，连送三年，未提拔副队长。老王像气球被针扎了一下——泄气了。他屈指算农转非时间还差一年多不够年限，心急如焚，就托人提前为家属农转非。
       这天，老王花二百多元钱买礼品由刘土带领来到矿务局刘地家说明来意。刘地说，若给你办不成你可别后悔？老王说不后悔。当晚老王买了名烟、名酒、名茶，花五千余元提着礼物，由刘地带领来到白局长家。
       老王将礼物放在客厅一角，白局长妻子问，刘秘书，这位是谁呀？刘地一笑说，没外人，他是我一个村的邻居。
       白局长妻子说，哦，白局长有事没在家，有事写个纸条留下吧。
       刘地写了纸条放在茶几上，然后和老王起身走了。
       年底矿上第七批农转非已转完，老王发现自己没被批转上。老王立刻给刘地打通电话，刘地说，白局长说了，因你差一年多不够农转非年限；如果给你农转非了，那么和你同年参加工作的职工就会提意见闹事，所以不好办，说是明年给你办。
       老王说，明年我应该应分就够年限农转非了，不用你办了！咔嚓挂断电话。
       老王后悔得掉下泪，哭道，这就叫欲速则不达，最终倒霉的是我呀！
       老王哭得泪雨滂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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