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闪小说28 第五周 马耳他3《三天和一天》

李剑

欧洲闪小说28 第五周 马耳他3《三天和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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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配图：北京电影学院王登科）
　　
　　
　　　　                                        三天和一天
　　
　　
　　                                               克利福德·乔·扎哈啦
　　
　　
　　多米尼克在瓦莱塔受洗，在戈尔米长大，直到十八岁因为受够了父亲的过分保护才离开这里。她嫁给了来自Żejtun的吉米，但没有孩子。"但愿不要，但愿不要！我要警告你：你一旦怀孕，就得把他们养大成人。我不会逼你怀孕，因为你也不愿意怀孕。”
　　多米尼克在洛里工作已经六年了。她的职责就是接电话和接订单，因为有些顾客在看到老板的广告后会产生购买意向。店里有台电视机，每天下午她都会仔细观看那些广告。这样，当老板打来电话时，她就很清楚该怎么说了。“嘿，斯蒂芬。当然有，简直卖疯了。短短五分钟之内就有四个人打电话进来。我得挂了，因为电话又响了。”　
　　这六年里，她几乎都是一个人搞定所有工作，陪伴她的就是许多堆堆叠叠的架子和箱子。她背后的墙壁和家具的角落里堆着各种塑料袋、卡片盒，甚至还有很久以前的产品部件。“是的，是的，女士。我们会在周五的第一时间寄往姆迪纳。”她讨厌说“是的，是的”。两个月前，来了一个男人和她一起工作。男人的办公桌距她的地盘仅有一米之遥，在那人坐下一小时十五分之后，她唯一可用来伸展手脚的角落就被夺走了。上班时间是八点半，可他迟到了五分钟，他还会在九点钟之前脱下鞋子，并开两次小差。　　
　　过去两周里，斯蒂芬似乎在梦里梦到了跑步机，他开始做跑步机的广告。每天下午，他都要在电视机里夸夸其谈地分析一分钟能消耗多少卡路里，多米尼克简直受不了。但男人想要听，他每次调大音量之后，都会发现她的神情更加沮丧。　
　　多米尼克重98公斤，她一直对吉米说，周日早上、周三下午和周五晚上她不会再吃芝士蛋糕了，这三天是她的蛋糕禁日。“可我已经买了！为什么要浪费呢？蛋糕还热着呢，刚从烤箱里拿出来的。”说着，多米尼克咽下了剩余的话，随之下肚的还有三四个芝士蛋糕。　
　　斯蒂芬希望员工能真正了解自己销售的东西，“如果你从没用过这些产品，你就没法向客户推荐。”他每次来店里都会随身带一个新产品，食品加工机、节能天然气灯，有时是精织羊毛床上拖鞋。多米尼克不想试用那台跑步机，便让新来的男员工试用，然后抛出一大堆问题：“首次组装难吗？在上面跑步感觉如何？需要每次都调整一次吗？”　　
　　听了两个星期的卡路里信息后，多米尼克变得十分沮丧，她抓起电话线，一把将它拔了下来，起身出去买了两个芝士蛋糕。多米尼克将找回的零钱扔回抽屉，然后在桌上铺上一块餐巾，开始细细品味芝士蛋糕。“你的电话为什么没响过？今天的线路是不是只连到我这里了？”男人问，多米尼克一边看着日历——今天是星期一，订单最多的一天——一边思考是否应当将电话线插回去。在咀嚼最后的面包屑时，她突然记起来，除了星期天、星期三和星期五，她的蛋糕禁日清单上又增加了星期一。
　　
　　作者简介：
　　
　　

        克利福德·乔·扎哈啦，马耳他人，马耳他语言文学中学一级教师。最喜爱的文学体裁为短篇故事。曾在评论年刊上发表诗歌和短篇小说。著有短篇小说集、摄影集《linjisfużi》，2014年出版。
　　
　　
　　
　　配图作者：


　　姓名：王登科。91年11月11日。14级美术系新媒体艺术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