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保

小溪

五保

佳佳哪去了，咋不吃饭？
老太婆坐在灶屋的椅子上发愣，媳妇端起一碗粥出了门，扔下一句不耐烦。
老太太一激灵，知道那是叫她找曾孙女佳佳吃饭，对她的发愣不高兴。
早晨起来，生火熬粥。并另外在一口锅里蒸包子。佳佳喜欢吃，她特意留着佳佳今天吃的。一边干活，一边跟佳佳扎辨子，媳妇要干活，干完活就打麻将。儿子和孙子孙媳都打工去了，上幼儿园的佳佳归她照料。
刚扎好辨子，媳妇干活回了，把佳佳揽过去，笑眯眯说：
妈呀，有个事要你配合一下。
老太婆赶快答应：
么事？好的。
我们准备跟你办五保。
老太婆一惊，半天，择词选句：只狗爷那样的孤寡老才办五保。我……
媳妇说：村长说好了，过几天有人入户调查，你明天就搬到隔壁的旧屋去住，遮下生人眼，你就说佳佳她爷爷不是你生的，你没后人。
老太婆说：村长肯做假？
肯！以前有过交往，再把咱家那只芦花鸡给他。
旁人不说话？
媳妇脸上板着了，佳佳蹭到老太婆身边一手抓着她的衣角，滴溜溜地盯着奶奶。
前边贵生家，他老婆又躲看怀上了，后边旺财家……
你想那么多干嘛，办来五保搞点钱不好吗？
她是儿子的后来娘，老伴前几年半道上丢下她走了……不觉发了一会儿愣，就不知道佳佳哪去了，她准备去喊佳佳，可腿脚不麻利了，站了几下站不起来，佳佳满脸兴奋地蹦了进来。
伢呀，去哪了？
佳佳左顾右盼一下对着她耳朵说：
太婆呀，我找我奶奶下的老鼠药，送给芦花鸡吃去了……
老太婆的手不觉间抓紧了佳佳的衣角。

冷清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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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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