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的手术刀——读冷月潇潇的《仕在人为》/中山黑威

程思良

致的手术刀——读冷月潇潇的《仕在人为》
　　中山黑威
　　
　　今年8月，听说《天涯社区•短文故乡》正在搞“闪小说大赛”，我抱着看看热闹的心情注册了一个名字，进去一看，呵呵，好热闹的！在这里就认识了冷月潇潇。他是这里的斑竹，我看了他的几个回帖，感觉他待人是很认真的，回帖也很中肯，于是，有点喜欢他了。后来听说他很勤奋，散文诗歌都好，尤其致力于闪小说的写作，便认真阅读了他的几篇挂在网站里的文字，结果是由喜欢进步为佩服，觉得他在闪小说创作上已经功力十足了。
　　我有幸看到了他即将出版的小说集《仕在人为》，觉得他的这部书稿有很多值得一读的地方，他那一篇篇小小说，就像一把把精致的手术刀，解剖现实，解剖官场。
　　他的小说是心灵的产物
　　作者是个有心人，他在不断地观察社会，不断地观察人，了解人，设身处地地为他人着想，为社会思考，不然，他是写不出这些东西来的。这是一本关乎官场的小说，它反映的是现在的世道人心，它抑恶扬善的，怡情益智。中国的官场是个永远说不完的话题，《官场现影记》对旧中国的官场做了淋漓尽致的刻画，这本小说则是对现实社会官场黑暗面的揭露和嘲讽。
　　我们来看其中的《X局长的牌风》：
　　
　　市长：跟我打对家水平明显提高，不打对家水平显著下降，牌风挺不错，说他几句也能虚心接受。
　　科长：牌技是不错，但最怕与他打对家，明明是他的错，也要归到我头上，我出了点差错，更要被骂得狗血喷头。
　　朋友：牌技可以，牌风嘛，彼此彼此，打得顺时就好，不顺时就吵。
　　夫人：自恃牌技高，不情不愿地陪我打过几次，不是这个牌出错了，就是那个牌出得有问题，像个老婆子似的啰嗦。
　　情人：最喜欢和他打了，骂他几句也不生气，我错了也揽到他头上。
　　
　　作者抓住日常见到玩牌这样的小事来写，也不做过多的场面描写，只是注重对人物语言进行刻画，每人一句，就画出了局长在不同人物面前的表现。但它反映的绝对不止是玩牌的问题，写出了人们在生活中的潜规则。
　　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作者的学问，是研究周边社会研究人际关系的学问，这是活的学问，不是死的学问；作者的小说，是关于人关于人性的文章。
　　他的小说是袖珍艺术
　　阿•托尔斯泰认为“小小说是训练作家最好的学校”。小小说的好处是小，写小小说花的时间不多，读小小说花的时间更少，但创作小小说却并非易事。几百字，甚至几十字就要写出一篇小说，有人物，有情节，表达主题，典型的尺水兴波，螺丝壳里做道场，何其难哉！
　　作者有鲜明的文体意识，已形成以幽默为主要特色的创作风格。读他的作品，既能感受到一种强烈的社会责任感和对生活的深刻洞察力，又能让人产生一种既轻松又沉重、既可读又可思的审美快感。在我看来，除幽默外，智慧和哲理，也是作者小说的重要特点。他的幽默小说针砭时弊时常常不动声色又一针见血，其语言诙谐、俏皮，往往略带几分夸张，叙述从容不迫，张驰有致，颇见功力。
　  这里，我们不妨一起来欣赏一下这样一篇：
　　　　　　《幸福的瞬间》
　　
　　我才在宽大办公桌后的真皮沙发上坐稳，古龙就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放到面前了。茶太热了，我下意识地打开鳄鱼皮包，掏出一盒中华烟，在盒底轻弹一下，就有一支烟顺从地弹出来。我刚叼上烟，古龙已将打着的打火机凑过来了。我心头掠过一丝快意。哼，古龙你也有今天啊，嗯，当局长的感觉就是爽啊！
　　我一边吞云吐雾悠悠品茶，一边浏览着报纸上的花边新闻，不时也睃一眼忙忙碌碌的古龙。古龙扫完地又去拖地，擦完桌椅接着擦窗户玻璃，为室内的盆景浇完水后马上开始整理文件……
　　当抽完第三支烟时，我抬手看了看表，站了起来，准备伸手去拎鳄鱼皮包时，古龙已抢先一步将包拎起来了。我不紧不慢地走下楼，刚踱到车边，古龙已将车门打开了……
　　“小刘，小刘！”一个威严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我不由打了一个寒噤，揉了一下眼，循声望去，古龙局长正一脸不快地盯着我。
　　“都喊你几声了，难道听不见吗？去，叫财务科的小王过来！”
　　在去财务科时，我懊恼地想，刚才要不是一场白日梦多好啊！
　　短短四百来字，作者就巧妙地把局长的颐指气使，高高在上写得活灵活现，也把自己对局长的不满，对局长宝座的向往恰倒好处地表现了出来。结尾既点明“我”在做梦，又让读者恍然梦醒。高超之处是完全出于自然，没有特意为之的感觉。
　　伟大的领袖告诉我们：要想知道梨子的滋味，就要亲口尝一尝。《仕在人为》中美的篇什俯拾即是，相信任谁都能读出它的滋味来，我就不多饶舌了。这里把我读《仕在人为》后填的一首词附在后面，作为小文的结尾。
　　　　《浣溪沙•读〈仕在人为〉》
　　　　　　冷月潇潇意气扬，
　　　　　　如椽巨笔写微章。
　　　　　　夜阑何惧鬼敲窗。
　　　　　　
　　　　　　不与俗尘争利禄，
　　　　　　敢随高雅斗芬芳。
　　　　　　刺贪刺虐笑官场。
　　　　　　
　　　　　　中山黑威2010年11月
　　　　
　　
　　中山黑威简介：本名蒋晓辉。湖南邵阳人，现居广东中山，中山诗社成员。有诗歌、散文、小说发表。第二届中国闪小说大赛金奖获得者。

尚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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