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现官场百态揭开仕途迷雾——读程思良闪小说集《仕在人为》/王平中

程思良

活现官场百态 揭开仕途迷雾——读程思良闪小说集《仕在人为》
　　　　王平中
　　　　
　　我对程思良一点儿也不熟悉，因为我俩至今没有见过面。可我感到对他又很“熟悉”了，因为经常在报刊和网络上读他的闪小说。我因不熟电脑，上网较晚。2007年末，无意中看到中国文化摄影网在举行百字小说大赛征文，一时兴起，一鼓作气写了几十题，去参加比赛。期间，看到“冷月潇潇”这个很有个性的笔名和他的作品，感到有些味道，就记在了心上，后来凡看到他的作品，就特别的留意了。不久，我在小小说作家网蚂蚁小说栏读了他贴出的大量闪小说作品，其中有不少精品，便对他刮目相看了。从文后的作者简介中得知，冷月潇潇就是程思良，而且他还是天涯社区短文故乡首席版主，汉语闪小说倡导者，只因上网晚，孤陋寡闻罢了。后来，他承头举办了几次征文比赛和出书征稿，我也写了些拙文去参加，便在QQ上、邮箱里和网络上与他有了些“交往”。感到他对人很热情，对作者很负责，特别是对闪小说的发展很投入，付出了大量的心血，像组织闪小说比赛，主编出版闪小说集，写评论推荐闪小说作者，等等，可以说他对闪小说的发展功不可没。这是闲话，还是言归正传吧。
　　前不久，程思良从QQ上发来他的闪小说集《仕在人为》，说湖南人民出版社即将出版。我那段时间很忙，还没来及拜读电子稿，就收到了这部图文并茂的新书。《仕在人为》分为“龙争虎斗”、“ 立此存照”、“ 讲点艺术”、“ 礼尚往来”、“ 人走茶凉” 、“天网恢恢”六辑，一百篇闪小说全是讲述官场上的人与事，一口气读罢，心里像打碎了的五味瓶。作者是电大的一位教师，却对官场看得如此之深，写得如此之透，让人咂舌。
　　　细细梳理，感到程思良的闪小说集《仕在人为》有以下特色：
　　　一是在矛盾冲突强。小说是写人为主，以反映人与人之间的矛盾冲突和情感纠葛为主，闪小说也一样，只是将这种矛盾冲突浓缩在一个片段、一个瞬间、一个事件中，程思良大多将人物的矛盾放在争权夺利上。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三个人竞争局长，A副局长设“美人计”与B，而C又设“美人计”于他，一幅更加阴险的嘴脸昭然若揭，官场险恶可见一斑。（《美人计》）方刚与曹峰虎视眈眈局长的“宝座”，何时给对方致命一击？撑握“火候”很重要。（《火候》）市人事局副局长的侄子和市政府办公室主任的小姨子为了争夺一个公务员名额，鹬蚌相争时，自然是“鱼翁”得利了，使无任何背景的小冷捡了一个便宜。（《二虎相争》）将有功之臣下派，既防且贬，更显新局长之阴险。（《防微杜渐》）办公室主任似乎都是“酒罐”。 他能做办公室主任，局长看中的是他的“半斤太少，一斤正好，斤半不倒”的酒量。但最后因喝出了肝病，而被“卸磨杀驴”，不知可喜？可悲？（《卸磨杀驴》）。
　　　二是情节构思巧。闪小说很短，区区六百字之内，构思一定要精巧才行。程思良不少闪小说构思就很巧妙。《一份履历表》中几乎没有故事，只是说一个人官越做越大，学历越来越高，难道真是这样吗？让我们对文凭的作用进行拷问！一句“口头禅”，从干事、主任、局长、县长、市长三十年不变，荒唐吗？不，这就是为官之道。（《口头禅》）局长力争让一个做了八年办公室副主任的胡玲一跃而为副局长，原因何在？局里议论纷纷。两个月后，真相大白，原来胡玲的舅舅成了该市市长。局长是“高瞻远瞩”？还是处心积虑？（《拍马也是一门技术活》）刘总要拿下这个工程，得攻下方局长这一关。送钱不要？送名贵字画不要？他到要啥？投其所好，送了一个女人，问题迎刃而解。《特殊的礼物》发挥了重要作用，与《拍马也是一门技术活》有着同工异曲之妙。
　　三是故事立意深。闪小说篇幅短，一定要贴近时代，关注现实，关注社会，有深刻的立意才有感染力。一个国家级贫困县的帽子顶了几十年，尽管新县长励精图志，真抓实干，甩掉了贫困，但在利益的趋使下，谁也不愿摘帽子。政府该如何监管？（《摘帽子》）“我愿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用人才。”这是一位伟人说的一句话，几十年来，用人单位都这样说，但用人时，又有几人真正这样？问题出在哪？《量体裁衣》、《这“羊头”还是要挂的》为我们揭秘。如果都这样任人唯亲，有几个真正的人才能够“量”出？如果不杜绝这种现状，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复兴谈何容易？送礼五花八门，生意越做越精，为方便送礼者，特制卡片，转手就赚钱，当然大头落在贪官手中，自己只乘少许，为虎作伥，还扬扬得意，岂不悲哉！看来，反腐倡廉，还任重道远。（《讲点艺术》）开发旅游，必有故事，故事何处来，“省内有头有脸的作家、学者”妙笔生花。虽然骗了游人，但富了一方财政。只是诚信何在？良知何在？政府诚信的丢失更让人可怕。（《莫须有》）耿市长走马上任，“醉翁”们纷纷来访。耿市长引路到村小，“醉翁”们纷纷捐款。半年后，因资金欠缺而停工两年之久的云岭小学终于落成。是市长的英明？还是权利的腐败？（《引路》）。这些文章立意深刻，让人深层次思考。
　　四是幽默中不乏辛辣。我一直认为，在一篇精短文章中，加些讽刺幽默，也许更有趣味，如果在幽默中品出更深的主题，那就是一种智慧了。《仕在人为》中就不乏这些作品。他终于后悔了！后悔没记下送礼者的名字，后悔忘了办好举报那位老板的事才导致牢狱之灾！他身陷囫囵，还是执迷不悟，真可悲！可恨！可叹！（《后悔》）局长挖空心思，送情人给市长，最后情人做了局长，自己反而被排挤走了。这叫挖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借鸡生蛋，鸡飞蛋打，真是绝妙的讽刺。（《借鸡生蛋》）一个坑一个位，企业用人煞费心，“闲人”不闲，不做事却给企业带来巨大效益，原来他们都是官人的公子千斤。（《闲人》）人以群居，物以类分。“我”因与局长在专治花柳病的私人诊所里相遇，便被局长认为臭味相投，是一丘之貉，于是来了好运，被提为办公室副主任。（《守口如瓶》）罚款事小，面子事大，为了不被罚款，多方找人说情，最后花了罚款25倍的钱请客也再所不辞。生活中像蔺科长这种人大有所在。（《面子》）局长为了连任，硬挺着不住院，最后终于如偿以愿，但不久就丢了卿卿性命，让人悲哀让人叹息。（《局长不住院》）。
　　五、在官场上，有很多潜规定，有很多怪现象，演绎着令人拍案惊奇的现代版《官场现形记》，程思良将它们付诸笔，妙趣横生。《X局长的牌风》因人而异，看来，要打好牌不易，要作好人更不易。官场之人很微妙，从《洗牌》中可以看出猫腻：与属下打扑克，每次都由头儿洗牌，别人不得代劳。一旦要换头儿了，洗牌自然非他莫属。官场的人更是复杂，下级总是看上级的脸色行事，假如到你那儿《领导不说话 》了，若不弄清缘由，真是食无味睡不安啊！坐排排吃果果，是儿时经常做的一个游戏；官场的游戏却更为复杂，即使捐款，也要根据级别而定，任何人也不能突破这个“潜规则”。（《 不够级别》）机关里，领导越是骂得凶的人，越有出息。（《功夫在诗外》）世事难料，人生如棋。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在任届届冠军，离任一败涂地，还不反思，还“铁青着脸拂袖而去”？（ 《人生如棋》）一座房子，拆与不拆， 玄机重重，副省长在位时，谁敢去拆？一旦出事，荡然无存。（《玄机》）就是这些人物，这些怪事，构成了这部光怪陆离的官场世界。
　　当然，《仕在人为》这部闪小说集不是篇篇精品，有少数立意还有些浅，情节有些平淡，叙述性语言较多，人物形象不够鲜活。我想，在今后的创作中，作者一定会克服这些瑕疵，写出更多更好的闪小说。
　　　　
　　（王平中，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四川省小小说学会副秘书长，安岳县作家协会副主席兼秘书长。在《小说界》、《百花园》、《小说月刊》、《小小说月刊》等报刊发表小小说200余篇，有作品被《中华文学选刊》、《小小说选刊》、《微型小说选刊》、《读者》、《杂文选刊》选载，有30余篇小说获全国、省、市奖励，其中小小说《羊场奇遇》《父亲的电话》分别获第六届和第七届全国微型小说（小小说）年度二等奖，出版文集《今夜门为谁开》、《普州大地春潮急》、《普州揽胜》和长篇小说《普州太后许黄玉传奇》、《普州刺史》。
　　　　

尚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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