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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曹海超
离家十余载,我依旧喜欢故乡下雪的日子。北国的雪花状如鹅羽,漫空一抖,飞舞飘摇,毛扬絮飞诌是热闹。街衢镶玉,草庐堆珠,白山黑水,长林肃穆。妙如仙境。敝人少时读过一首打油诗,诗曰;江山一笼统,井口黑窟窿,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彼时年少,闻听是余的乡邻朱皇帝所做,极是不屑以致嗤鼻。固信神明威武的皇帝是应该写出:雪压枝头低,虽低不着泥。一朝红日出,依旧与天齐。帝王之威概气吞万里如虎的诗风的。如今我却爱上了“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生动、形象,贴切。尤其一个“肿”字,虽大俗,却极为传神,而且,明明咏的是雪,却全篇不用一个“雪”字,即“不着一字,尽得风流”。后来考证此诗为唐朝张打油所作,故称打油诗,乡野村夫用通俗易懂的俗语,但确实有其独到之妙处。
这璀璨的雪花一入江南的地域就幻化为霏霏的冬雨,污了含黛苍山,染了坂田烂泥。芭蕉梧桐一经渲染也便是泪眼婆娑。依如正做着一帘幽梦的佳人被恶夫的拳脚唤醒,美梦幻灭,涕泗长流,积怨生愤,但日子还要传承。这就是楚地的冬日风景。鲁迅说,暖国的雨,向来没有变过冰冷的坚硬的灿烂的雪花。博识的人们觉得他单调,他自己也以为不幸否耶?但谁能不说那是还在隐约着的青春的消息呢?江南春来早,风景只是属于贵胄和雅士们茶余饭后的谈资,霏霏细雨中,弥望的阡陌交错的田亩里,披蓑戴笠的农人扬鞭催牛正书写新春最美的篇章,写意最美丽的江南风景。(633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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