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的花雕酒

段国圣

石铺街是条老街，解放前有几家店铺，有点名气的是一个镶牙的，后来破落了。如今许多房屋已经坍塌，鲜有人住。不过有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太太还住在老屋里，她曾经是镶牙人家的邻居，相处和睦。现孤寡一人，已老态龙钟。
    镶牙的医生上个世纪80年代因病去世，他的一双儿女也早早搬离石铺街。临走时他们告诉老太太新的去处，希望老太太去作客。
至从镶牙人的后代搬走后，老太太便天天坐在家门口，从早到晚，不论春夏秋冬，总是望着这条街，看每一个从他面前走过的人。尤其是快过年的时候，不管是阴天还是晴天她都会坐到天黑才回去。
    腊月二十八，街东头走来一个人，他停在老太太面前，问这是不是石铺街？老太太说是呀，没等来人再问，老太太说你是王大龙吧？来人惊诧地说，是呀是呀。你认识我？
    我知道你总有一天会回来的，老太太从椅子上巍巍颤颤地撑起身：现在让我给你带路吧。
    老太太把王大龙带到镶牙的儿女那里，告诉他们这是你们同父异母的兄弟。
    六十年前的一段故事让这三人悲喜交加。
    除夕之夜老太太喝了三杯被烫暖的花雕酒，那是王大龙和他的两个弟妹斟给她的。
（450字）

226500 江苏如皋市人民检察院 段国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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