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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中国闪小说年度总冠军大赛决出前六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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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闪人

发表于 2013-1-15 07:44:4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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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中国闪小说年度总冠军大赛获奖作品(前六名)  
爱人/麻坚
  
    雨生是文州地下党负责人,在一次送情报途中被文州特务头子吴雄抓住了。这是一条大鱼!如果把它肚子里面的东西都掏出来,那我!想到这里,吴雄得意地哼起了京剧。
    但任凭吴雄用尽了种种酷刑,雨生就是不开口,没办法,吴雄决定枪决雨生,对于地下党,吴雄向来不心慈手软。具体由谁来执行呢?吴雄想到了一个美丽的女人,他手下的文员,也就是雨生的爱人张戌梅。自从雨生被捕后,他一直怀疑张戌梅也是地下党。
    行刑那天,天空阴沉沉的,几只乌鸦,在树尖上呜叫着来回盘旋。雨生被五花大绑着,站在五米开外,背对着她。张戌梅拿枪的手在轻微颤抖。
    转过身来!吴雄命令道。雨生被人押着转了过来,面对张戌梅。看见张戌梅,雨生吃了一惊,面部肌肉微微抖了一下。
    好!吴雄说道,我现在开始数数,数到三你就开枪!
    一。
    张戌梅看见雨生的面部开始苍白起来。
    二。
    雨生的眼睛露出了恐惧。
    三。
    雨生的嘴巴微微张开了,没等吴雄的尾音落地,张戌梅就扣动了板机。硝烟弥漫处,雨生的胸前开了一朵火红的花。受惊的乌鸦怪叫着飞上了天空。
    多年后,有人问张戌梅;面对雨生,你怎么就下得了手?如果我不开枪!张戌梅哭着说,就会有更多的人死在吴雄的枪下!
    为什么?
    因为我看见了恐惧!
  其实张戌梅不知道;那天,她的背后也有一支乌黑的枪口,她没有看见,而雨生看见了。
  
  
  一串念珠/许国江
  
  来鹤寺青云禅师,经过多年修炼,已成正果。
  青云禅师寿限已到,阎罗王命黑白两无常,将他勾回地府。
  两无常找遍了整个来鹤寺,也未见青云踪影。无奈,便回地府,向阎王禀报。阎王不信,命再去阳间。两无常再到来鹤寺,仍未见青云踪影。如是者三,均无功而返。阎王大怒,责其再去阳间,如不能将青云捉来,将严惩不贷。
  原来,青云已非凡夫俗子,他早已超俗脱尘,达到了无我无物的境界,不用说黑白无常两个小鬼,即使阎王亲临,也奈何他不得。
  这期间,国王外出巡视,途经来鹤寺。国王喜禅宗,召见了青云,见他禅语惊人,高深莫测,甚喜,便敇封他为国师,赏赐他一串用玛瑙制成的念珠,九九八十一颗,价值连城。因是国王赏赐,青云偶尔就将它挂在颈项上,打坐参禅。
  再说那黑白两无常,虽受了阎王责备,但仍不能捉住青云,无法向阎王交差,只得在寺附近逡巡,待机行事。这天,他俩在来鹤寺,意外发现青云正在坐禅,大喜,立即用铁索将他套住,青云禅师知道是那串玛瑙念珠惹下的大祸,一时嗟叹不已。
  黑白两无常押着青云回地府交差。行走间发现青云脖子上的那串念珠,立马将它取下。青云顿时觉悟,就在两无常商讨如何平分这九九八十一颗玛瑙念珠的瞬间,青云已沉浸于禅定之中,进入了无我无物的境界。待两无常回过神来,青云禅师已无影无踪。
  
  
  拷问/冷清秋
  
  这照片是被你随手抓拍到的。
  先前你都没有意识到会是这样。那只是多年来身为记者的一种本能。收集能触动人心的美好,就“咔嗒”一下快门声,如呼吸一般自如无觉。
  所以,当晚惨剧发生时,编导立刻敏锐地觉察到这张照片背后,不可多得的新闻价值。凌晨时分的电话,急匆匆地响在你的枕边。那时,你才刚躺下不久,此前连续通宵赶稿,眼珠子熬得通红。
  这张照片后来还得了行业内的年度奖项,但是你心里却一直不好受。虽然你明白迟早会有这一天。但,当真正面对一个鲜活的生命从眼前消失时,一种无形的压抑感还是铺天盖地涌来将你淹没。你总觉得是那个孩子的笑容和死成就了现在的你。以及这些荣誉和奖项。
  坐在办公室喝茶的你,记忆总被一只无形的手拽到那个上午的那个时刻,那个回首而望的孩子,冲着镜头绽放的一脸纯真无邪的笑。这些无法改变的背景,就压在你办公桌的玻璃下,时时刻刻和你对峙,拷问。你总在想身为一个人,和做为一个记者的良知。
  你怎么都无法原谅自己,当时为什么只是下意识地按了快门,而没做任何的其它。
  
  
  姐姐/石头
  
  那年大旱。
  爹爹叼着熏黑的烟斗,一口一声咳嗽。大母狗黑黑,趴院子枯井边,耳朵竖起,眼睛斜斜,提防着爹爹。它刚刚失去它的幼崽。姐姐背着柴禾,打山上归来,马尾辫盘着脖子,落满尘屑。
  阿娘迎上坡去,接了担子,将姐姐抢到侧门。凳子上一盆稀罕的清水,阿娘让姐姐把脸刷刷。姐姐不肯。溪涸了,井枯了,剩下窖子里去年的雪水,那是要喝肚子里去的,谁家敢这么破费?姐姐当做笑话,冲着阿娘挤眉。
  刷刷!阿娘一巴掌过来,姐姐都聋了。姐姐哭丧着,将脸重重栽进水里,狠劲搓了搓。阿娘帮她抖辫子和衣裳的灰尘,直了直衣上的褶子,然后取剩下的脏水抹抹脸,把一串眼泪遮了过去。阿娘和姐姐红光满面,走进屋子。
  灶子吐着火星,铁锅子让锅盖唬着,但米粥的香味儿依然刺激整间土屋。姐姐忍不住,饱吸了一口,脸颊红鼓鼓。男人从火星里起身,工装,门齿缺一颗,笑在那里。
  阿娘弄了盘干笋,豆角,还有就是中午宰的狗肉。黑黑在门口转悠,提着鼻子,却不敢进来。爹爹就着豆角继续抽他的旱烟。阿娘卖着笑,张罗着,劝大家多吃,自己却不曾举箸。男人笑得憨笑得满足,胡乱点着头。只姐姐呼哧呼哧,狼吞虎咽,旁若无人,吃得那么用力,那么艰苦。
  男人和姐姐走后,爹爹咳嗽得更厉害,震碎了烟斗。阿娘把门掩着,将自己哭死在屋里。黄昏爬上山岗。大母狗忽然悲哀地嚎叫了起来,她绕着屋子狂奔,乱跳,将死了孩子的一腔悲凉涌出胸口。
  只有男人担来的百来斤谷子静静地在那。
  
  
  牛路/火树
  
  母牛的屁股紧靠墙垛,狂躁地刨起呛人的尘土,努着充血的牛眼和赵锤对峙。被鼻环豁开的鼻子滴滴答答淌着鲜血。天地间一片肃杀……
  那年月,逢年过节能吃上口肉不是件易事。老村长左思右量,挑中了这头最温顺的母牛。谁成想,他刚把缰绳交在赵锤手里,这畜生就疯癫了。
  等肉包饺子的乡亲们都吓呆了。屠狗宰猪半辈子的赵锤也是头回遇到这样的阵仗。
  这畜生是要毁我一世名声啊,他恨不能立时就用手中的铁锤结果了母牛,可偏偏腿肚子不听使唤。
  人和牛在刺骨的寒风中僵持着。几只循着血腥赶来的老鸹在天空盘旋……
  “旁人都散开。”随着一声吆喝,乡亲们让出一条通道。老村长牵着一头小牛慢慢走过来。
  听到小牛稚嫩的叫声,母牛浑身一颤。牠掉过头,呆呆地望着自己的骨肉,眼里疯狂的血色渐渐被圣洁的母爱代替。
  “妮儿呀,”老村长用苍老的声音招呼母牛,“最后再看一眼你的娃,乖乖地好生上路吧。都是我一人的罪过,莫记恨旁人。”
  母牛前腿一曲,轰然跪倒在地,巨大的头颅拱向地面。两行晶莹的泪珠混着鼻血滴在冰冻的土地上。人群鸦雀无声。
  赵锤壮着胆子,一步步挪近母牛。母牛仍保持着虔敬的姿势。赵锤把缰绳套在母牛的颈子上,像是给出嫁的闺女蒙上盖头,眼神中失去了屠户独有的杀气。只轻轻一拽,母牛便站了起来。
  似乎已完成生命中最重要的使命,了无牵挂的母牛恢复了以往的温顺。这头庞大的畜生乖乖地跟在屠户赵锤身后,好生上路了……
  
  
  哭娘/代应坤
     
     哭娘不姓哭,真名叫刘李氏,住在李庄。李庄方圆二十里地,没有人不知道她的。她可以在死人坟头前连续哭泣两个小时不歇气,也可以断断续续一周之内不停声。
     哭娘这大半辈子,一直过得不顺。三十二岁那年,她死了丈夫,两个孩子还没长成人;儿子三岁那年,发高烧,没钱找郎中,烧成了脑膜炎,成了智障者,二十多岁了,还打着光棍;丫头十八岁时,嫁给了外省一个小货郎,一年半载也难得回家一趟。
     有人说,哭娘是天生的会哭,睹物思情,见花落泪,想不哭都难。
     有人说,哭娘是见钱行事,钱多多哭,钱少少哭,没钱不哭,就这命。
     有人说,哭娘之所以哭,而且哭得那么动情,是因为她生活中储存了太多的苦。
     哭娘这一哭,就是几十年。
     几十年来,她没有别的营生。哭丧,成了她跟儿子唯一的生活来源。
     谁也不知道,她瘦小的身躯内,还有多少眼泪储备。
     她渐渐感觉到,有些力不从心。
     为了傻儿子,她说,她不能停。
     那天,哭娘到三十铺一户人家哭丧,几十里地,全靠两条腿,到家时,已是掌灯时分。
     儿子却不在屋内。
     她找遍屋前屋后,还是没有儿子踪影。
     在庄前大塘,她找到了儿子。
     儿子已浮在水面上。
     她把儿子紧紧搂在怀里。
     这一次,她竟然没有哭出声来。
没事了就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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