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棍

王振周

冰棍　　
作者/赵延龄　　　  

“卖艾草，艾草便宜了！”菊花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吆喝着。　　　　
她用力推着人力车，车上装着捆扎好的一梱捆艾草，车轱辘发出的吱扭声和她的叫卖声融合在一起，在集市上回响。　　　　
过了五月端午就进入夏季了，艾草虽是这个时间段人们的抢手货，但卖艾草的人较多。菊花口干舌燥叫卖了一中午，总算把车上的艾草卖完了。　　　　
她坐在路边繁花如火的石榴树荫下，从兜里掏出卖艾草的钱，一遍又一遍地数着，一毛，两毛……哈，一车艾草卖了六元。菊花高兴地掏出粗布手巾把钱一层层包了起来。　　　　
卖冰棍了！凉甜的老冰棍！卖冰棍的叫卖声由远而近。　　　　
冰棍咋卖？菊花舔舔干裂的嘴唇，走上前问。　
两毛钱一根。妹子，天这么热，买一根吧。卖冰棍的老人热心地招呼着。　　　　
三毛钱买两根，可以吗？菊花怯怯地说。　　　　
好吧，我不赚你钱，照本给你。老人看着被太阳晒得黝黑、瘦削单薄的菊花，叹了口气。　　　　
菊花掏出粗布手巾掲了一层又一层，拿出三毛钱付过后，取下顶在头上的毛巾把一根冰棍包裹起来，另一根就急忙往嘴里送。就在这时，她忽然手一抖，送往嘴边的冰棍掉落在地上，摔的粉碎。　　　　
对不起！一个年轻人擦肩而过。菊花笑了笑，推起人力车往家里走去。　　　　
石头，奶奶给你买冰棍了，快来吃。刚进家门，菊花就迫不及待地取出毛巾，喊叫着孙子。　　　　
小石头高兴得一蹦三跳地跑出屋子，从奶奶手里接过毛巾。打开，一根光溜溜的木柄躺在上面，毛巾却湿漉漉的。　　　　
二十年后的一个春天，菊花笑咪咪地坐在家门口晒太阳，一辆送货车戛然而止，石头走下车，和送货工人一起往车下搬冰箱……

王振周

此文发9月30日泰国《中华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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