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亏待了自己

读雨溪涧

        走进班级，心里总是七上八下，那些神秘的眼神，像是在偷窥我的心理，把我心中的小小秘密，X射线般暴露在眼球的屏幕上，让我无法逃逸。
        特别是我座位后的两个女生，整天切切察察，细语不断。当我转身怒视她们时，她们便沉默地转过身，把脊背对着我，继续着她俩的神秘。
         晚上，当我卸下沉重的作业负担后，我便来到镜子前面，审视这疲惫的自己。
         “是不是自己很丑，成了她们的笑料？可是，我明明比她俩都漂亮呀？”
         “是不是自己很喜欢夏涛，被她俩知道了？可是，可是我只对他笑过几次啊？”
         ……
         许多晚上，我都在自我的审视后，倒在床上，很久很久后，才迷糊起来。
         当妈妈叫我起床时，我甚至怀疑自己梦没醒。在梦中洗漱，在梦中被妈妈骑车送到学校。接着，我又在梦中，重复着一天又一天的学习。
         终于，那个中午，班主任找上了我。我是带着忐忑，跟进了她的办公室。
         “如果你累了，也可以坐下和我说话。”
         班主任看着我的眼神，比班上那两个女同学的眼神，也好不到哪里去。我知道，她叫我坐下说话，肯定是反话，分明是在笑话我，试探我神经的好坏。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胆量，竟然说：“我没犯错误，你叫我来做什么？”
         “没犯错误？你确定？”她的语气十足地洋气，叫人哭笑不得。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我真的无法确定，也许是别的同学告了我的状。后排的两个女生嫌疑最大。到底告了什么状呢？不会是说我喜欢夏涛吧？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该怎么办？我承认吗？可是，我承认什么呢？夏涛就是个木头，从来没有对我笑过一次。唉！悲哀，憋屈！
         “说啊？你确定，你一切正常，是个百分百的优秀学生吗？”
         我闭着双眼，一直在揣度，一直在想着夏涛的变化，以及对我的反应，根本没有在意班主任的表情和动作。在我猛地睁眼时，班主任的右手还在我的眼前晃动，吓得我退后几步。还是她拉住我，才免于撞到办公桌。
         “还说没有犯错误，你瞧你，整个人都像丢了魂魄似的！整天迷迷糊糊的！这哪是朝气蓬勃的少年人啊？学生学习，最需要心若止水，最需要思绪稳定。这些，你做到了吗？”
        她拉着我坐下，梳理着我的头发，轻轻地说：“你是班上的优秀学生，老师一直都非常看好你，你不能因为一己之念，就自甘沉睡的啊？如果不克服前进途中的障碍，你觉得，你还可以继续保持优秀吗？”
        “我知道，我不该上课睡觉，不该整日浑浑沌沌的。”
        “明白了就好，要是觉得克服障碍有困难，你可以找我帮忙，我会比你更有办法的，是吧？”
         我信服地点点头。
         在回班级的途中，我在水龙头下，用冷水狠狠地清洗着自己的脸部。我要认真地清洗一下，不能再混沌下去了。
         进入班级，我偷偷地瞟了一下夏涛，他还是个木头，把冷冰冰的脸，昂得很高很高，似乎对我的痛苦，视而不见。
         唉！我太亏待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