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小二题

袁南成求索

卖虾苗
文／袁南成

“唉，今天的价又跌了。”我叹气地说：“老板，你是跟我过意不去故意压低价吧。”
老板看了眼我说：“有价时不见面，跌价时来了。”
两人都哈哈大笑。
老板看了车上的虾苗说：“老庄，肥胖匀称的苗子留着自己养啊，过不了多久准能卖个好价钱。”
谁不知道，没办法，虾苗太密也不是好事。我怨恨地说，老板也点点头。
我卸虾苗到电子秤上，老板不停地扔出死了的虾苗。当我抱着一箱虾苗转身时，看见一辆停在高处的大货车朝正在公路上捡死虾的一妇女滑去，说是迟那时快，扔下箱子冲过去抱住妇女就地打滚，车轮从脚边擦过。
“好险啊！”大伙惊叹，都吓出一身冷汗。
没察觉的妇女看见飞驰而过的货车，吓得魂都丢了，四肢瘫软。
害羞且惊慌的我松开抱住妇女身子的手，忙站起来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然后伸手拉起她问：“没事吧，起来走走。”
妇女浑身发抖，眼睛发愣地哭着说：“谢谢大哥救了我一命。”
大伙都围拢来瞧了瞧，问了问。车主吓破了胆跑过来。
那妇女是邻村的，她男人两年前发生意外，留下年迈的奶奶和两个不到十岁的儿女给她。靠几亩地搞养殖维持生活，去年赔本，今年没钱买饲料只得来这里捡别人扔下的死虾蟹，晒干当作鱼虾食料。
有人指责车主，车主也赔罪并拿出钱给妇女作补偿。
妇女连忙拒绝车主的钱说：“我没事。生活都不易。”摆摆手后拾起篓子又开始捡龙虾。
我看着公路上撒着的龙虾，瞧着箱子里的虾苗在满地上欢磞乱跳，想说什么又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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