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赛小说组098号【“德阿杯”全国小说征文】老人的心

袁南成求索

老人的心
文／袁南成
我坐在门前睁大眼睛仔细搜寻，思忖王大娘干嘛去了几天没看见的。看了半天觉得情况不对，不会是患病了。起身去王大娘家。走到离她家不远时，瞧见有两辆小车停在那里，估摸是她儿子来接她到城里去 ，就转身返回。
王大娘一生勤耕苦做把一双儿女送进大学，都成家立业后在城里上班。现在已八十有余的人，腿脚不够灵活，还落有一个老病，尽管生活能自理还是少不了担心。
几天后，王大娘来了，是拄着拐杖而来。我忙拿椅递茶说：“又没跟儿子去？”她叹息说：“我去是累赘拖累他们，自己能动一天算一天，再说住他们那里我也不习惯。”“是啊！老了有吃有穿就满足了。”我点头说。
王大娘起身拄着拐杖，随手提起一个黑塑料袋递给我说：“这是儿子带来的，给你尝尝。”再弯腰拎起另一个塑料袋慢吞吞地走下台阶，向北方小路远去。
王大娘走了很长时间来到自家祖坟地，在一块光滑的石头上用纸擦了擦坐下。
然后王大娘打开塑料袋，拿出一个梨子，一捧花生，一包香烟和一个鸡腿摆放在准备好的白布上。抬头望了望墓碑，眨眨眼说：“老头，几天没来看你了，当我一闭上眼就看见你跟我吵，说跟着你苦了一辈子，孩子们大了跟他们去，不然我心会不安。老头，咱们缘分未尽不能走。今天带来了你最喜欢吃的，我看着你吃。”
低下头捡起几粒花生开始剥，将一粒粒米扔向幕前，又将鸡腿上的塑料包装袋撕开凸出，说：“好吃多吃点。这些都是你的孩子们买来的。”突然语音低沉哽咽起来，眼泪簌簌落下。
你和我含辛茹苦过了一辈子，舍不得吃舍不得穿，起早贪黑地做，攒钱让家里人过好日子，让孩子们读书有出息。当孩子们长大有了工作，家里有了钱日子好过了，你却忍心撒手人寰，与我阴阳之隔（天各一方）。我心痛，我不舍。你孤零零的一个人安静地呆在这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不来陪你有谁会来。
霎时，吱嘎一声从墓里传出，微风掠过让王大娘打了一个颤抖，慌忙起身走到墓前，用手抹了抹老头的照片，哭泣地说：“老头，别生我气，这几天是我老病复发住院治疗，害孩子们也回来了。”抚摸着照片，看了又看的对老头说：“老头吃饱了吗？有个时间了，今天就不陪你了，明天再来。”
经过我家门前时，我大声说：“王大娘，看老头回来了 ，歇会吧。”王大娘摆摆手径直走了。
第二天，王大娘拄着拐杖，提着一个塑料袋经过门前，没有坐，说早点去和老头说话。
王大娘到墓地，坐下，把用塑料袋里带来的东西摆在白布上，比昨天多了一瓶矿泉水。看一眼布上的食物，抬头看一眼墓碑，然后拧开矿泉水盖说：“慢慢吃，慢慢喝，我陪着你。昨天忘带来你还没见过的矿泉水，比田沟河里的水好喝，干净卫生有味道呢。別说我浪费，是孩子们买的，放肆吃喝的。”
豁然的王大娘开心的对老头说：“老头，告诉你呀，你的两个孩子不但工作好，还都有钱了，儿子现在办起公司成了老板。你穷了一辈子没享受啥，而今孩子们富了，我可享双份福，你的我不独占送来给你。”
“老头，我虽孤单一人，有你陪我说话很满足，啥地方都不去。如果你寂寞了就托梦给我。”
王大娘刚起身走就摔倒了，半天才爬起来，口里唠叨着：走路都不行了，老头要保护我的。
如释负重的王大娘经过我家时对我说：“我把心思说给老头听了。”说完兴奋地往家走。
再次日，王大娘拄着拐杖提着塑料袋笑着走过门前。到墓地后坐下，拿出布和食物摆上，看了看地上，又抬头看了看墓碑上的照片，再小心翼翼地从塑料袋里拿出一个笔记本和一个红色的存折。虔诚地说：“老头，这个本你熟悉。自从你狠心离别我，似它为宝贝，想你时就看着、读着、想着。它似你，一生的劳碌与心酸，开心与痛苦，对我和孩子的情与爱，点点滴滴历历在目。”
说完叩了三个头，啜泣声由小到大。
静穆了很久，她回过神指着存折说：“老头，这个你见过，但没拿过拥有过。今天我们有了，里面有好多好多的钱，都是孩子们给我们两人用的。看见了吗？高兴吗？”
王大娘轻轻摸着手里的本子和存折，站起来走到墓碑前平放在白色大理石上，良久良久。
突然，王大娘肚子疼得厉害，腰都伸不了。小声嘀咕：老头，该不是你在作怪吧，我又做错啥了。
隐隐作痛的王大娘一步一拐地往家走。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老头也嫌弃俺，你越是这样我越要来。
王大娘就这样天天从我家门前走过去又走过来，风雨无阻从不间断，一年又一年的永远陪伴老头风雨兼程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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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玉巧

看得心酸，学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