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赛散文组026号【"德阿杯"全国散文有奖征文】中秋思父

回首再难

中秋思父
    白 桦

“每逢佳节倍思亲。”临近中秋，思父心情甚浓，不知天国的您可好？
上世纪70年代初春，伴随着一声哭啼，我降生在一个穷乡僻壤的农村家庭。父母是老实巴交的农民，除了挣工分养家糊口，就是想方设法把几个子女拉扯大。从我记事起，父亲一直体弱多病，患有高血压，为了维持生计，他总是与家人离多聚少，独自背负养家的使命。辗转广元、贵州等地从事石匠活，但足迹留得最多的还是家乡周边的石场，也曾跟着去过，看着日晒雨淋的父亲，在庞大的石头下显得更加瘦小，但举起大锤开石的号子声，却惊天动地响亮无比。至此父亲在石场做活的艰辛，看在眼里，记在心中，让我慢慢懂得生活的不易。
“月到中秋分外明。”五岁那年的中秋节，听说远在外地的父亲要回来，我们几姊妹高兴地不得了，因为父亲会带月饼回家，“喂”我们这几只“馋猫”。早饭后，姐姐们负责室内的清洁，我负责室外，生怕有一处的忽略，直忙到午后。突然，一场大雨淋湿了我们的梦，我坐在家门口，透过雨帘，望着父亲回家的方向。不知过了多久，雨越下越大，思父的心情越加强烈，疲惫的自己，不知不觉倚在门边睡去。在梦中看见父亲光着脚丫，拖着一条沉重的腿，满身黄泥，一拐一瘸地出现在我眼前。“父亲，您腿咋了？”“不小心被石头砸了下，差点见不到你们，现在已经好多了，已经能活动了。”“我不要月饼，我只要健康的父亲，天天陪我......”
   当我醒时，雨已停，才知道自己高烧住进了医院。此时病房十分安静，只见临床的小弟弟，他们一家人围在病床前，品尝着月饼。我强忍味蕾望着母亲。母亲看出了心思。“幺儿乖，快睡，你醒了，爸就回来了。”
“月儿圆呀月儿圆，月儿圆呀又过了一年，不是这孩子我心中无挂牵，异乡的生活实在是难......”一首《离家的孩子》突然响在耳畔，我知道是母亲唱给父亲的，盼他早日归来，我懒洋洋地躺在母亲怀里倾听着，还真神了，随着歌声父亲出现在我们眼前，是那么的憔悴、那样的黄瘦。“儿子，快看父亲给你带什么回来了？”我立即挣脱了母亲的怀抱，冲向父亲，父亲慢慢把手伸进内衣口袋，拿出一个油纸包，用长满老茧的手，一层一层地打开。“啊，是月饼，我想吃，我想吃......”抢过来，就塞进嘴里，仰着小头，品尝着带有余温的月饼。“慢慢吃，慢慢吃，别噎着了，这里还有。”“父亲，等我长大后，一定每年给您买好多好多好吃的月饼。”此刻，舍不得吃上一口月饼的父母看见狼吞虎咽的我，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之后几年，由于读书，很少陪伴家人。参加工作后，每逢节假日都会回家陪陪年迈的父母。特别是中秋节，我定会买上几盒不同品牌的月饼与妻儿回家，在月圆时听听父亲讲嫦娥奔月的故事，一起与家人在欢声笑语中度过。
在二十年前的那个中秋节，那时那刻，那情那景，如今依然历历在目，那时的风在哭，雨在哭，花在哭，鸟在哭，仿佛周遭的世界都在为我们与您的生死离别而感伤。我因外出学习，火车晚点没能及时回家，父亲却突发脑淤血离我而去。当时恨透了自己。后来听母亲说，当晚父亲同样坐在我们常用的小桌前，把准备好的月饼切好等我回来，一直等到晚上11点也舍不得吃上一小块。在11点30分的时候，父亲起身，还没走几步，便突然倒地。而在去医院的途中，母亲听见父亲支支吾吾还在问着：儿子回来没有？回来了我们就可以一起吃月饼了...... 送往医院后，遗憾的是抢救无效。
回首那一刻，多想让您告诉我们您的离去，那不是真的。多想让您告诉我们，您从没有离开过我们。亲爱的父亲，您知道吗？在这些没有了您的岁月里，我们兄弟姐妹每逢佳节是多么的想您？
皓月当空照，我把牵挂捎给您，把相思寄给您，把家人的思念托付于月亮送给您。
二十年后的中秋节来了，每到中秋，我们把月饼打开，除了给孩子们一些外，就那样放着，等待您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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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湾浅蓝

“每逢佳节倍思亲。”中秋，从来就是思念亲人的节日！

回首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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