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赛小说组074号【“德阿杯”全国小说有奖征文】 让（ 张永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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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
                             张永胜

   二牛背驼又生就一副五短身材，干农活是吃不消的；他的老婆自小患上眼疾致盲，他在横山沟靠捡破烂度日，日子穷得叮当响，村民时时接济二牛夫妻俩。

    麻将机刚刚兴起，二牛觉着开麻将室是最好不过的谋生事儿，一张桌子，每天收费30到40元，赚钱很轻松，他就借钱买来3张麻将机，第一个在横山沟开起了麻将室。刚开张那阵，二牛家可真是热闹。热闹归热闹，银子就像长了脚似的，尽往二牛口袋里直钻。后来，二牛家接二连三添置了冰箱空调。

    二牛腾地好过了，横山沟有人看不惯二牛了，有人说，夫妻一个背驼又矬，一个眼瞎，他们凭什么过得比咱们好，还不是大伙儿给他凑桌子，让他的腰包鼓起来了。村民无聊，不去麻将室里混，又能去哪呢？村里有人撺掇二刘的媳妇玉兰也开起了麻将室！

    一山难容二虎！一泡尿能撒个遍的横山沟村，怎容得下二家麻将室呢？自从二刘家的麻将室开张以来，二牛家的麻将室可谓万籁俱寂。三五天也见不得两场麻将，就是这两场麻将，也是二牛早不早的去邻里请来的。更让二牛难堪的是，一些往常的牌主根本不买他的帐，等到他去请人凑桌子时，有的人还装难堪地说：二刘家早请了！你现在才来，这叫我咋办呢？如果学得悟空的分身术那就好了……二牛被噎得像根柱子，直直地杵在那。

    为了生计，二牛还得厚着脸每天去各家请，不管人家赏不赏脸。客气点的，听到二牛的叫声，从窗户里探出头来：“二牛！不好意思，二刘家请了。”不客气的，看到二牛来了，早早地躲起来，任凭二牛喊，就是不搭话。

   其实，二牛心里有数，不管自己再怎么努力，是拼不过二刘的。

    二刘是村里的首富，因为忙于在外种上千亩农田，他几乎常年不在家里。这麻将室，是他老婆玉兰开的。说实在的，家境好过了，不愁吃不愁穿，玉兰开麻将室讨的是个热闹，也想通过开麻将室体现出自己的价值所在：不靠老公这棵摇钱树，自己也能养活自己。

   说不靠老公这棵摇钱树，是假的！二刘在横山沟有钱，谁家需钱救急，都会向二刘开口，是二刘为她积下的人气。

   就说村里二苕的娘倒地后，是二刘出资下葬的。二苕连媳妇都没娶上，娘这时候死了，你说他愁不愁。这以后，二苕是十二分的感激：“这钱，如果这辈子不能还，下辈子我二苕当牛做马也要还给你。”二刘说：“哪个人没有个受穷的时候，如果我指望你还钱的话，这钱我一分也不出了！这以后，你好好过日子吧，有能力再说吧。”

   还有刘四的女儿患上骨结核，却没钱治疗，夫妇俩看着女儿的病历就哭成了泪人儿。二刘揣着医疗费送上了门，刘四的女儿破涕为笑：“叔，叫我怎么感激你！”“不用感激，以后有困难再找我。钱花在该花的地方，我心里才感觉踏实！”

    玉兰的麻将室开得红红火火，二牛家的麻将室快支撑不下去了！村里开始搞村庄整治，决定配备一名保洁员，二牛去找村长。

    “村里早已物色到人选了。”村长无奈地对二牛说。

    什么事都瞒不过二刘！回家的二刘对玉兰说：“我们不贴钱照顾二牛罢了，他一家驼的驼，瞎的瞎，能够这样坚强地生活下去已是极为不容易了。你知道吗？你办麻将室，是在和二牛抢饭碗。你想通过办麻将室，证明你有能耐，但你也要想想对手是谁呀！……”

    玉兰一头扎进二刘的怀里，眼睛仿佛红红的。

     许久，二刘做出了决定——让！立马关停自家的麻将室，让二牛的麻将室在横山沟“独家开放”。玉兰仰望着二刘，点点头表示同意，但她又提醒二刘：“让！也要找一个合适的理由，卑微的心更需要温暖和慰藉。”二刘想了想说：“就说咱在外面又扩大种田规模，需要你去管账。”

    第二天，二刘和玉兰就将自家的麻将桌处理了。

    “二牛，村里还是决定将保洁员的活路安排给你干。”村长找到二牛说。

    “不是有人干了吗？”二牛有些不热心干保洁了，他已听说二刘关了麻将室。

    “村民嫌保洁员工资低，都不想干，二刘的爸爸自告奋勇顶上。老人家听说你想干保洁，他见你生意差收入低，就说让你干保洁来增加收入。”

     村长的话可把二牛震惊了，二牛明白开麻将室的收入虽比干保洁员高，但毕竟是要村民去耍钱，二牛开始觉得对不住输钱的乡亲了。最终他决定去干保洁员不开麻将室了。二牛心想，赚钱就该去赚心安理得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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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戈

人物有转变，值得赞。

爱学说

雁戈 发表于 2019-7-26 19:01
人物有转变，值得赞。

谢老师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