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土闪韵杯”第一届全国闪小说大赛314】隐情

陈玉玲

隐情
文/陈玉玲
爸自从病倒后，并不见好转，脾气却越来越大。
妈把爸爱吃的小米粥端到爸的面前，刚想用小勺喂，爸便扭了说：你想烫死我不成？
妈让我尝了一下，一点都不热。咋就说烫？
我接过粥碗端到父亲面前，亲亲叫声爸，爸才正过脸来，动了动嘴还是不吃，说：叫你妈来。
妈就又端了小米粥，用小勺喂爸，爸白妈一眼，只吸溜了两口便一推粥碗，粥全撒在妈的身上，妈咬了咬嘴唇没出声。
该吃药了，我见妈先把药片送进爸嘴里，再把凉白水端到爸唇边。爸“噗——”地一口，药片掺杂着唾液一起吐到妈脸上，水碗落在地上碎成了八掰。
爸说：他妈啥破玩意塞我嘴里了，苦嗓子，你盼着我早死了是不是？
妈什么都没说，看我收拾屋地，就想出屋。
爸说：我还没死呢，你想去哪儿？
妈隐忍了泪水转回来，爸示意妈过去。妈到爸跟前，爸拿起旁边的拐杖边打边说：叫你不想看我！叫你不想看我！
妈忍着。爸打没劲了，闭了眼，大口地喘，妈就给爸摩挲胸口，爸闭了眼狠狠地将妈推远了。
妈摸着被打红的胳膊，泪水在眼眶里打着滚。
日子一天天过去，就这样爸折腾了一个多月，还是去了。而妈熬的眼睛扣进眼窝，脸憔悴的不成样子了。
看妈隐忍着泪水，我就说：妈，你受了爸那么多气，就哭出来吧，会好受些。
妈的泪就再也憋不住，像断线的珍珠滚下来，哽咽着对我说：我明白，你爸是怕死后我想他，故意那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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