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土闪韵杯”第一届全国闪小说大赛263】儿子的声音

虹叶

儿子的声音

     刘好婆用手摁住那个针眼，眼晴却一直看向隔壁的病床：女儿把一个饺子小心地喂给母亲，然后适时用纸巾擦去将要溢出的汁液……
    刘好婆的心揪了一下，疼痛起来，这才发现，针眼上正往外淌血，药棉按错了部位。
    重新按住药棉后，病房里响起了“真的好想你”的旋律，刘老婆盯着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妈，有个事我要找您商量下。儿子的声音传了过来。
    儿子，真的是你吗……什……什么事呀？刘好婆激动的有点语无伦次。
    今年我不回去过年了。
    两年了……妈盼你回来……老人小声抽泣起来。
    妈，你听我说，我跟人合伙开了个小公司，这不，正筹钱呢……
    筹钱，那要多少呀？
    还缺两万……儿子欲言又止：我想，我想先问您借点养老钱。
    哦，原来是钱呀……我知道，我知道了。刘好婆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妈……你放心，今后我一定孝敬您。
    孝敬我？今后……
    对呀，你是我妈，当然孝敬你拉，可现在儿子遇到点难处……
    就是钱的事，我懂。刘好婆拿掉药棉，把手机换到另一只手里：说吧，孩子，钱怎么给你？
    真的。儿子的声音显得很兴奋：不亏是我亲妈。这样，你去银行，电话别挂……
    真的可以不挂电话。刘好婆的皱纹里有了憧憬：我多么想一直一直听到你的声音。
    行，不挂电话，你现在去银行了吗？
    我，我正在去墓地呢？
    墓地？
    我儿子的墓地，他离开我两年了……
    不是，你开玩笑吧？
    你的声音和他真的很象。
    电话拍一下挂断了。
    你能再说一句吗？让我听听，听听我儿子的声音。刘好婆的白发在风中飞扬。

        作者：戴彩英
        微信：18913660977
        地址：江苏省常熟市海虞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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