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赛小小说108号【 “德阿杯”全国小小说、闪小说有奖征文】小偷奇遇记

金刘郑洁雯

　　小偷奇遇记

　　文∕金洁雯

　　夜深了，万籁俱寂，月亮在乌云中忽隐忽现。

　　一个人影鬼鬼祟祟来到墙角边，警惕地向四周看了看，确定无人后，身子一纵，双手抓住下水管，手脚并用，“嗖嗖”很快爬到了四楼，两脚用力夹住下水管，从防盗窗破洞中小心翼翼地钻了进去。这人叫张贵，这洞是他白天踩点时发现的。

　　张贵悄无声息地站了一会儿。

　　借着微弱的亮光，张贵看清了屋内的情况。张贵所在位置是厨房，厨房连着客厅，客厅西北角有一张餐桌，桌子下是藏人的好地方，张贵特别注意这种地方，遇到紧急情况时可以躲避一时，这是张贵当小偷养成的习惯。张贵弓着腰，轻手轻脚地走过客厅，来到卧室门口，卧室门开着。张贵小心翼翼地察看里面的情况，一位白发老人睡得正香。

　　张贵大喜，一个空巢老人。

　　张贵屏住呼吸，蹲下去，悄无声息地爬进去，双膝跪着小心地一个个拉开抽屉翻找，一个抽屉里放着一些钱，张贵放进口袋里。张贵又小心地爬到衣架前，掏挂在衣架上的衣服口袋，掏出一个钱包，一转身，吓了一跳，不知什么时候，老人站在了身后。

　　老人一声不响，看着张贵。张贵站起来，对老人一推，老人纹丝不动。

　　张贵吃了一惊，用尽全力再推，想把老人推倒。老人伸出手抓住张贵的手腕，用力一握，张贵不由得“哎哟哎哟”叫出声来，身子弯下去。

　　老人一手如铁钳般抓住张贵，力大无比，一手开了灯。

　　张贵看得清清楚楚了，老人红光满面，精神矍铄，张贵确定老人是练武的。张贵再不敢造次。

　　一副锦旗挂在墙上，“侠肝义胆”四个金色大字刚劲有力，几列小字，写着某某人送。看到锦旗，张贵心里更加连珠箭似地叫苦。

　　见张贵老实了，老人放开了张贵的手。张贵看看手腕，一圈红了。好大的劲，张贵骇然想道。

　　老人淡淡地说：“像你这样，五六个也不是我的对手。”

　　张贵低着头，哪敢吱声。

　　老人问道：“干几次了?”

　　张贵不敢说实话，撒谎道：“第一次。”

　　老人摇头，说：“看你这熟练的样子，不像是第一次。”

　　张贵无语。

　　老人说：“年纪轻轻的，就不能干正事?”

　　张贵嗫嚅道：“谁不想干正事?说的轻巧。”

　　老人奇怪了：“干正事难吗?”

　　张贵这回老实了，说：“我本想找个工作，可工作找不到。”

　　“真的?”

　　“我说谎就是狗娘养的。”

　　老人笑了，说：“相信你一次。你想这样一直干下去吗?”

　　张贵违心地说：“再也不干了。求求你，放了我吧。”

　　“放了你?不行。”

　　张贵哀求道：“我再也不干了。”

　　老人摇摇头，说：“没有工作，你一定还会再去偷。我想帮你一次。我有个朋友开了一家汽车修理店，你去学修车技术，有了技术，生活就不用愁了。”

　　张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我说叫你到汽车修理车去学修车技术。”老人一字一句地说。

　　张贵满脸狐疑，这怎么可能呢?

　　老人说：“我不想看到一个年轻人毁了。”

　　听了老人的话，张贵眼泪都快要落下来了，还没有人对他这么热心过。

　　“今天晚上就住在这，明天一大早我带你去。”老人斩钉截铁地说。

　　随后，老人麻利地给张贵铺好被子，对张贵说：“睡吧。”

　　张贵乖乖地上床睡觉，他被老人的正义凛然镇住了。

　　第二天早晨，老人起床，利索地做好早饭。

　　两人吃完，老人带着张贵来到了一家汽车修理店。

　　汽车修理店老板，三十多岁，见到老人非常尊敬。

　　老人叫张贵在外面等，他和老板到里面谈。

　　张贵忐忑不安在外面站着。

　　过了一会儿，老人和老板出来了，老人对张贵说：“老板同意了，让你在这里边学边做。工资先一千五，等你学好了，工资再提高。”

　　张贵如在梦中，连连点头。

　　老人说：“你那种事再不能干了，知道了没有?”

　　张贵郑重地“嗯”应了一声。

　　老人接着说：“你有没有住的地方?”

　　张贵说：“有，我租了一个房间。”

　　老人说：“钱如果不够用，可住到我那里。”

　　哪能再麻烦人家，张贵连忙说：“够了，够了。”

　　老人说：“那就先这样吧，好好干。”

　　张贵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张贵在修理店学技术了。

　　后来，张贵惊讶地了解到，这家店的老板以前也是小偷，到老人家行窃，也被老人抓住了，也被老人送到修车店学技术，他技术学好了，就出来自己干。

　　一天，张贵问老板：“你以前的老板也是小偷吗?”

　　老板想了想说：“也许是吧。据我所知，老人做过的好事无数。”

　　张贵想了想，说：“你也是从那个防盗窗的破洞进去的?”

　　老板说：“是的。我曾经劝过他修修，他说就这样吧，以后再有什么小偷，也帮他重新做人。他还特意把破洞弄大一点。”

　　听了老板的话，张贵苦笑不已。这不是让人上钩吗?奇人奇事，侠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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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尘

确实是奇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