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赛小小说096号【“德阿杯”全国小小说、闪小说有奖征文】河里的水鸭子

刘万

河里的水鸭子      （德阿杯小小说）
一个阳光灿烂的夏日，老刘和他的妻子回乡下老家，俩个人各骑一辆电动车沿着滏阳河大堤，边走边看，慢慢悠悠地走着。
突然，老刘喊出一声：“你看，河里有水鸭子啦，”“啥？一惊一乍的”。
“水鸭子，野水鸭。快看，一只，两只，四只，五只，八只，嘿，越看越多”。
老刘顿时来了精神，忙招呼老伴下车，来到河边看水鸭子。
这时，老刘才看清楚，眼前的河水清澈见底，不时有成群的小鱼在游来游去。
此时的老刘联想翩翩，六、七十年代的情景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他的老家位于邯郸东部，滏阳河绕村而过，他们从小是喝滏阳河的水长大的。野鸭子属鸟类，形状跟家鸭相似，雄的头部绿色有亮光，背部黑褐色，两翼有蓝色斑点，雌的全身褐色，颜色不鲜明。野生，能飞翔，又善于游泳，吃小鱼、贝类及植物的种子、果实等，也叫绿头鸭、野水鸭。
那个时候的滏阳河一年四季长流水，因为水利条件好，历史上就有种植蔬菜的传统。少年时期是泡在河里长大的，每当夏天过星期或休暑假，河里游泳玩耍的时间要比在岸上逗留的时间长。那时的河水很甜，很清澈，就着河里的水吃黄瓜、啃茄子，痛快极了。
记得那时的滏阳河还在通航，据祖辈老人讲，滏阳河是一条自然形成的河流，通航水运历史悠久，明清最盛，上通邯、磁，下达冀津，曲周县境内设塔寺桥、前后河东、霍桥三个官方码头，通过船将邯郸的煤炭及其它物资源源不断的运往曲周，供周边各县人民生活和生产之用。六十年代初期还是人工拉纤，空船人工拉纤逆水而上，载货船顺水而下。后期有了汽艇，一条汽艇可拖拉2——3只货船，既快又省力。
那个时候，村里拉短纤（船上临时雇的拉纤工）的人多，一趟下来靠岸下船。如果下一趟需要换人或增加人什么的，就需要去村里临时找人，停靠的时间便会长一些，甚至会过夜。
一次过星期天，他和两个伙伴去河边割草，见有只货船停靠在岸边，就作伴上船上玩耍，
看到船舱鼓的很高，还用帆布盖着，觉着好奇，就去问船老大：“船老伯，船里装的是什么呀？支的高高的，能让我们看看吗？”
船老大没有回答孩子们的问话，而是走到船舱跟前，用手从一角内摸出一把核桃，每人给了两颗，“孩子们，抓紧下船回家吧，见了小孩别说是船上给的，记住啊！”船老伯说着话，搀扶着把他们送下船。
滏阳河里有鱼、有虾、有鳖、有螃蟹，河井里还有很多的鲶鱼，还能经常看到野鸭子、水鸟之类的野生动物。还时常会有外地的捕鱼人脚踏板船，肩扛鱼鹰顺流而下，可爱的鱼鹰在捕鱼人的指令下，不时跃入河中，眨眼间便跃出水面，叼着一条肥大的鱼儿交给捕鱼人，让人看的眼花缭乱，孩儿们沿着河边看热闹，一追就是几里远。
野水鸭虽然对水质要求不是太严格，然而，不太友好的环境，恶劣的生存条件，迫使它们迁离他乡。
七十年代初，上游工业迅速发展，用水急增，河水日少，滏阳河时常出现断水干涸现象，水运也随之中断。有时来水时先会来半河又脏又臭的黑水，蔬菜一浇就枯，到后来干涸的时间比有水的时间长，沿岸村庄干脆就不指望它，开始打井利用地下水，滏阳河里的野水鸭从此销声匿迹，孩子们要的那种“绿水青山”再也看不到了。
“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全国实行“河长制”，滏阳河河道清障清淤，清理两岸垃圾，河道两旁，大堤两侧植树绿化，面貌焕然一新。
财政出钱买下水库水，搞“生态环网建设”，用以补充滏阳河、支漳河等河系，保持常年有水。河里的小鱼、小虾、小鳖、小蟹从无到有，由少变多，正在恢复从前的生态。
老刘他们俩沿河观景，尽情享受着大自然的美好风光。此次乡下之行，充分感受到了生态环境的巨大变化。
他跟老伴说：“昨天和王金贵、张建中几个聊天的时候，张建中问我们俩，‘不知你们感觉到没有，今年天气中的蓝天白云比往年多了，而灰蒙蒙的天气少多了。’是啊，我们也有同感，全社会都公认的啊”。
老刘望着这条母亲河慷慨万千，“滏阳河就是一张生态环境的晴雨表”。如今，河里有了野水鸭 ，有了小鱼、小虾，清楚地告诉大家，昔日的生态正在恢复，生态环境正在回归自然。
今天，他心情振奋；今天，他高兴。他深信，新时代的天空会更蓝，滏阳河的水会更清，人们的生活会更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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垫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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