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南墙”的深层探因——评析熊荟蓉闪小说《仰慕》

袁锁林

“撞南墙”的深层探因
——评析熊荟蓉闪小说《仰慕》
袁锁林

       我国建筑物大门一般都朝南开。昔时，权贵者大门外多有影壁墙，出了大门或左或右行，直行就会撞南墙。后来人们把听不进意见者的固执行为，喻为“撞南墙”。
       一位倍受同行或同事仰幕的副总，因与老总“意见不合”反目而分道扬镳后，一次次求职都“撞南墙”。熊荟蓉闪小说《仰慕》给大家讲述了一则职场故事，其世态炎凉，人心叵测，令人惶恐。作品给予读者尤其是在职者以及求职者什么启迪呢？
       作品末尾藉副总夫人做出了解答—— “他们仰慕的是你身后的卓越公司”，看重的是与老总的结拜兄弟关系，“你辞了卓越公司，还有啥值得仰慕的”。应该说，夫人道出了副总“撞南墙”的原委，但仅是就事论事，作为一篇文学作品的主旨，还需要从具体到抽象，进行提炼升华，以达到一定的认知或思想高度。当然，这是读者和评论者的事。
       一味指责当年的追捧者世故虚伪固然可以泄愤，逞一时之快，但于事无补，更值得做的是深层探因，以吸取经验。
       之前，副总受人“仰慕”，是因其名分，也就是他的名位与身分。中国自古以来是讲名分的。“名”，是指相互的关系；“分”指相应的责任义务。儒家与法家对名分虽有分歧——究竟以礼树立名分，还是以法树立名分，但都强调用名分来维持社会的和谐和稳定。人们在名分的教义下，进行人伦价值的判断。在这样的理念下，中国维护了几千年的文明。在工作中“意见不合”是常见的，而副总向老总“拍起了桌子”，以极端的粗暴方式挑战权威，以非正常的程序“跳槽”，挑战人们的共同价值观念，显然违背了社会的“游戏规则”或“公序良俗”。当年的追捧者的“仰幕”，或许出于客套礼仪，但也不乏真诚。之所以有后来情变，自有他们的认知与判断以及各种顾虑。当然，老总以暴制暴，也失名分。结果是两败俱伤，一损俱损。然而，但更直接的更惨重的还是丢了名分的副总。（至于以后是否干出一番事业，不在本文探析之列。）
       需要强调的是这样的探析，并非是对名分的迷恋，旨在说明社会职场有强大的游戏规则，必须有足够清醒的认识。言谈行事不顾名分或僭越名分是极具风险的，鲁莽冲动只会让自身陷入更深尴尬与被动的境地。

2018-5-29

仰慕（575字）
文/熊荟蓉
   
　　谁也没想到，在卓越公司的高管会上，因意见不合，副总陈越竟然向老总徐卓拍起了桌子。徐卓放下狠话：“不想干了？你可以滚！”陈越剑眉一挑，鼻子一哼：“你以为离了你我就不能活？要我的人多得是！”
　　陈越拂袖而去，开着宝马直奔华凌公司。因为他想起在去年的联谊会上，华凌公司张总曾经拉着他的手说：“陈总的才华，在下十分仰慕，希望有机会能与您合作！”陈越想，自己这次去投奔华凌公司，少说也能混个副总吧。可是，陈越给张总打电话时，张总开始还热情地问好，听说缘由后，竟推说自己出差在外，不便接待。
　　陈越调转车头，直奔美达公司。因为他想起前年曾受美达公司李总之邀，给他们的展览会开幕式剪彩。李总说的话犹在耳畔：“陈总啊，给我们剪彩的都是德高望重之人，您是最让我仰慕和尊敬的人啊！”陈越想，自己这次投奔美达公司，少说也能混个副总吧。可是，陈越给李总打电话时，陈总还没听完就掐断了他的话，说自己庙小装不下大菩萨。
　　陈越悻悻地调转车头，一路上，他又想起了曾对他表达过仰慕之情的王总、刘总，都是明显的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感觉。陈越恼怒地回到家，把自己摔在沙发上，恨恨地说：“混账！都是些口是心非之人！”
　　夫人听他抱怨完毕，轻叹一声：“你以为这些人真的是仰慕你的才华吗？他们仰慕的是你身后的卓越公司！他们都知道你和徐总是结拜兄弟，是卓越公司的顶梁柱。现在，你辞了卓越公司，还有啥值得仰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