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阿杯”全国小小说、闪小说有奖征文启事】 兰花儿 小小说

刘如库

兰花儿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
在大山里摄影采风活动一结束，方明就来到这个美丽的小城，想找个饭馆打打牙祭。他看到路边有一家拉面馆，进去找了个座位坐下来。面馆客人不多，饭馆里的两个小女孩引起了他的注意，大的十一二岁、小的八九岁，两个人在屋里来回穿梭，点菜、端饭，擦桌、算账，动作娴熟。
“叔叔，你想吃点什么？”年龄略大的小女孩快步走到方明跟前，小女孩眼神清澈灵动，像山里的一股清泉。
“我点一份大碗的拉面，再点一份清炒土豆丝！”方明微笑着对小女孩说。
拉面和小菜一会就上来了，方明借机和小女孩攀谈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方明又指了指正在拖地的另一个小女孩，“那个小女孩叫什么名字？”
“我叫兰花，她叫山杏，她是我的妹妹。”
“你和妹妹今年几岁了？”
“我十一岁，妹妹九岁。”
“你和妹妹都不上学了？”
兰花沉默了一会儿，眼神明显黯淡下来。
“我爷爷奶奶年龄大了，都有病；我妈妈也有病，还有一个上小学的弟弟，家里只有爸爸一个人能挣钱。”兰
花眼眶里闪着泪光，“爸爸就让我和妹妹出来跟着亲戚挣钱了。”
“你还想上学吗？”方明放下筷子，食欲全无。
    “嗯！”小女孩使劲点了点头。
方明站起身和走过来的老板攀谈起来：“老板，这两个小女孩是你的亲戚？”
“是呀！是我远房表叔家的孩子，家里很穷！”老板拽下搭在肩膀上的毛巾擦了一把油腻的双手，“我也是很早就和弟弟从大山里出来，在这座小城各自谋生。”
“噢。”方明若有所思，“你能把她爸爸的手机号给我吗？”
“好的！”老板爽快地答应了。
出了门，方明打通了兰花姐妹爸爸的电话，经过反复沟通，反复劝说，孩子的爸爸最终答应把两个女儿领回家继续上学，方明每月拿出一千元钱资助这个贫困的家庭。
又是一年春来到。
天灰蒙蒙的，密密的雨点驱散了城市的喧哗，路灯亮起，狭窄的街骤时变得宽广漫长。
方明又一次来到了这个美丽的小城，他一下车就产生了去拉面馆看看的想法，
轻车熟路，方明刚掀开门帘，老板就扯着喉咙喊，“杜鹃，有客人来！”
“来了！”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应声出来。
和老板四目相对，老板一愣，随即认出了方明，笑容瞬间凝固。
    “您来了。”老板讪讪道，“这小女孩也是家里穷！”
方明掀起门帘的手僵在空中，如鲠在喉，他苦笑一下，撤回了已经迈进门槛的一条腿。
方明顺着陌生似乎又熟悉的道路漫无目的地走着，任凭雨水冲刷着自己，此时的他感到自己是那么孤独与渺小，真像世间一粒尘。
他想找一个地方静一静，恰好路边有一个粥屋还亮着灯，隔着玻璃，隐约看到里面影影绰绰有几个顾客。方明一步跨进店里，瞟了一眼粥谱，朝里面喊了一声：“老板，来碗姜粥。”他闭上眼睛，使劲揉着发胀的太阳穴，静静地等着。
“叔叔，您的姜粥！”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兰花？”方明猛一激灵，睁开眼一看，果然是兰花，“你怎么在这里？”
“叔叔，我、我……”兰花认出了方明，惊恐地看着他，小手不停搓着衣襟，像一个做错事的学生。
老板从厨房探出身子：“兰花，怎么回事？”
众人的目光聚拢来。
方明忙站起身，对着似曾相识的老板说：“这是我资助过的学生。”
“噢，你是去年在我哥饭馆喝拉面的那位好心人吧！”老板叹了一口气，“在你资助下，山杏去上学了。她爸爸嫌兰花年龄大，又把她送到了我这里。”
方明神情木然地转身走出了粥屋。
“叔叔，对不起！”兰花追出来大声哭喊着.
哭喊声划破这寂静的夜，在小城上空久久回荡……

刘如库
13656386321
山东阳谷县实验中学（252300）

刘如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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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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