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龙杯”有奖征文】 参赛作品第549号----老头儿

湖州桃子

老头儿

作者：袁飞

    每天早晨一个老头都会在门口对小伙子打着呼哨，说：“老板，帮我拿瓶水。”
    他颤巍巍地掏出两元钱，有时是硬币，有时是纸币，然后小伙子再找他五毛钱，他会用他的近视眼看很久，确认钱后再颤巍巍地走出店。如此三年。
    电视剧里肯定会有这样的画面：一个精壮的小伙，满脸笑容，帮老头拿瓶水，再找他零钱，然后再热心地把他扶出店门，最好来个挥手再见再加一句“欢迎下次再来”。可电视剧终归是电视剧。
    现实就是：小伙子死了。当他第四年还是看见那个老头儿颤巍巍对他打着呼哨，他就死了。
    是那种难看地头扭向一边，舌头伸得老长，眼球凸出，口水挂在嘴角的那种死，死前他正看一本外国小说，一抬头看见老头儿，就死了。
    老头儿盯着小伙子看了会儿，然后又透过镜片看了看电话机。
    警察来的时候，老头儿柱着拐杖在一旁看着，小伙子身子软绵绵的，像一块橡皮泥。
    警察拿着笔，对着老头儿做笔录，警察说一句，老头儿啊一句，最后警察摆了摆手，在店门前贴了封条。
    周围围了很多人，大家都在议论纷纷，小伙子最后被抬上了救护车。
    老头儿张着口慢慢地看着救护车远去，又扭过身看看店子。小伙子死了，他再也不能来这里买水了。
    他抬起拐杖，背着手，朝另一个店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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