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龙杯”有奖征文】参赛作品第0385号---坐碗回来的人(上)

湖州桃子

坐碗回来的人(上)
文／春华秋实
     大黄坐碗回来了！这消息不亚于发生了七级地震，快速在村子里扩散开来。人群像潮水一般涌向"当街"(村子正当中，闲人聚集的地方)，除了起不了炕的，村子里能来的人都来了，就连不会走路的婴儿也由母亲抱着来了。人们挤挤嚷嚷想要看看大黄究竟是怎样坐碗回来的。只见大黄蹲在他妹妹门口的大青石上，穿着一身与村里人不一样的服装，操一口地道的矿山话。有人问：大黄走了有十年？大黄就说：十年！也有人说：走了有十一年?大黃也说：十一年！末了，一迭声感叹：太穷了，太穷了，村子还是这么穷！大黄妈挤在远远的人堆里，看着那个坐碗回来的儿子。大黄妹妹香云挤过人群，拉着大黄进了自己家。有好事者又问：今给你哥吃啥呀？香云就说："熬点豆儿粥煮糕片，还能有啥！″
      第二天一大早，大黄就要离开了，人群又早早聚在一起，想要看看大黄究竟怎样坐着碗走，只见大黄摔开两只胳膊迈着两条腿笑嘻嘻地走了……
大黄妈又站在人堆里，随着众人一起目送。人们都说大黄和他妈是一对傻瓜，可大黄也懂的村庄穷的他至死也不再回来了，他妈也晓的儿子至死不回了，就用粗糙的手一次次抹去淌在多皱脸上的泪水。可让人不解的是，自始至终人们都没有看到大黄坐着回来的那只碗。见过世面的人就说了:″人家那是矿山话，坐碗是昨晚”！人们这才恍然大悟。
    不管是坐碗还是昨晚，这个人带给人们的话题至少可以持续一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