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湘情杯”全国闪小说有奖征文】回忆

郑淑娴

文/郑淑娴
奶奶把一碗蛋饭推到我面前，用长满老茧的手伸来一副筷子。
  “快吃，想当年我们那个年代，过年才能吃上鸡蛋，全家人分着一个吃。”
   我望着眼前这个精明能干的女人，看着她满头华发，听她讲粮票或那些我早已熟知可她却认为我毫不知情的事——我爱听她讲故事。
  “奶奶那个年代要吃大锅饭，就是吃顿饭，把水把碗过一遍，浮在水上的油星子也不能浪费。”她突然眉心一皱。
   我继续狼吞虎咽。
  “我们公社队长是你爷爷的表侄，说到底，也是大半个亲戚，可他呢，简直不是个人！”
   我停下筷子抬头应声：“他怎么了？”
   奶奶推了推筷子，示意我继续吃。
  “那年真的苦，家里没有粮食，我向他求情，给点糠也行，他非但不给，还一棍子打在我的背上！”
  我惊恐的望着她，有些心疼又哑然失声。
  “后来我找到他娘，告诉她儿子无所作所为，老婆婆倒是很善良，暗里帮了我们不少。”
   “那现在呢，那个公社队长呢？”我抓住了兴趣话题。
   “就是第二年冬天，他划船去湖上，船翻了人没了。”奶奶轻描淡写。
    我惊得用手掩住了嘴角：“那......那他母亲呢？”
    奶奶突然起身。“还健在，今年大概也百岁了。”
   我并不因为他死了而伤感，而是感叹道，生前如此盛气凌人，负了多少人，死时被冰冷湖水包围一点点挣扎死去……人的善良也许能带给自己更多的好运，想必这命运不只掌握在自己手里，大概神与别人也能窃取些罢。
   我端着饭碗起身，发现我突然高过了奶奶，她因苦难而佝偻的身躯仿佛再也挺不直了吧......
                        （588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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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简单的因果故事，揭示的道理人人都知道，没有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