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界在贫富之外 ——梦凌闪小说《邻居》赏析

袁锁林

境界在贫富之外
——梦凌闪小说《邻居》赏析
袁锁林

      泰国华文作家梦凌闪小说作品网络研讨会提供了20篇作品，佳作连绵，展示了华文作家闪小说创作实力，令人欣喜。相对于悬疑、惊悚的其它作品，《邻居》没有刀光剑影的刺激，却表现了不同的人生况味，更富有思想性。
      笔者曾看过类似《邻居》的小故事。大意是这样的：一个富人与一个穷人毗邻而居，富人看不得穷人有唱有笑过得比他开心，就从墙头扔过去一笔数目不小的钱，穷人面对飞来之财，惊喜、害怕、担忧，从此失去了欢乐；梦凌的闪小说《邻居》抑或受到了这个小故事的影响，但有了新的创意，细节有所改变，情节有所延伸：这笔钱不是飞来之财，而是富人的馈赠，结果穷人以富人的名义把这笔钱捐赠给了寺院，富人愕然。
     《邻居》非“小故事”而冠以“闪小说”，在于《邻居》形式上符合了“闪小说”的要求，艺术上符合了“小说”的本质特征。《邻居》比“小故事”更真实，更细腻，更富有生活气息。人物不是符号标签式的“富人”与“穷人”，身份明确具体，董事长夫妇与小贩夫妻；情节一波三折，细节也传神，董事长夫人造访邻居，小贩夫妇的“惊讶与高兴”，董事长施计后的“得意洋洋”，以及小贩夫妻受赠后的失常表现，都符合人物的身份特征；尤其是结尾，方丈突兀作访董事长家，说明缘由，点明真相，既出人意料，又不悖情理。作家这样的创意无疑会给闪小说的创作有所启迪。
      “小故事”不乏人生的哲理，穷能开心，富反受财物之累，快乐并不取决于财富，表现了富人的促狭，穷人的委琐，揭露了人性的劣根性。而《邻居》中，董事长夫妇悉心探究世事猜度人心，行事光明磊落，小贩夫妻则不贪利也不贪名，自尊自爱，塑造的人物有很高的精神境界。
      造成贫富有诸多原因，摆脱贫穷追求富裕也是人类重要的奋斗目标。但物质的贫富不能决定人的精神境界。小贩夫妻的简单本份、安贫若素、超然物外，正是人类推崇的美德；境界在贫富之外，正是《邻居》主题的深刻意义。

2017/6/5


附《邻居》
文/梦凌
                                                               
      “你看，我们邻居赚不到多少钱，为什么老是高兴？比我们快乐吗？”
      恒昌集团董事长李恒在书房里看账，常常深夜才能入睡，隔壁邻居常常传来哼小调的声音，让他困惑。
      “到邻居家看看去”
      隔壁邻居，矮小的房屋，丈夫是菜市场卖菜的小贩，妻子是附近一座佛寺的清洁工。
      邻居夫人的简单拜访，让小贩夫妻子感到惊讶和高兴。看着四壁空洗的邻居，李恒夫人不明白。
      她悄悄地注视着邻居的一举一动。
      小贩夫妻一如既往，每晚喝点小酒，吃完饭后就唱歌,然后关灯睡觉。
      灯火辉煌的大厅里，李恒对妻子说：你想让他不唱歌吗？送些钱给他，让他把生意做大。
      自李恒夫人送钱以后，小贩夫妻没有了歌唱和酒气，每天忙到深夜，李恒夫妇看在眼里，得意洋洋。
      日子一天天过去，一天，佛寺的老方丈作访李恒家。
      “感谢施主的慷慨捐助，我们的禅院房顶终于盖好了，五天后的落成活动，恭请施主大驾光临。”
      和尚拿出捐款单说:这笔钱是一对小贩夫妻送过来的,说是好心的邻居想要做的善事。施主,功德无量啊……。
      李恒夫妇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