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巢

舍言

燕巢

文/舍言

城市里很少见得到燕子，更少见得到燕巢。
这天，小正在一家水果店的门口惊喜地见到了一个燕巢。
这是小正见过的最寒碜的燕巢：浅浅的巢壁依附在光滑的吊灯灯罩上，随风摇摆着。
一对成燕欢快地飞来飞去，几只雏燕则在巢里叽叽喳喳地叫着。
小正呆呆地看着，两行热泪悄然爬上脸颊。
他想起了老家那破旧屋檐下的燕巢，想起了自己的家，想起了未敢联系的父母。
居无定所多年，他终于在这繁杂、飘忽的城市里寻到了一丝家的影子。
而就在这时，一滴鸟屎滴在了进店买水果的光头上。
光头瞬间火了，操起门口的扫把连灯罩也打飞了。
燕巢碎了一地，成燕凄惨地叫着，扑向地上一动不动的雏燕。
小正惊呆了，站在那里恍惚了好一阵儿。
然后，他拿出手机，插上手机卡，打了个电话。
十几分钟后，一辆警车带走了小正。
小正说，那惨叫着的成燕让他想起了邻村的那对夫妻。
几年前，因为一件小事，他捅死了他们的独子，捅碎了两个原本就寒碜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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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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