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拉闪小说研讨会】36小说是生活投下来的影子——读朵拉小说《不在》有感

高杰

小说是生活投下来的影子

——读朵拉小说《不在》有感

文/高杰

    小说是生活投下来的影子。读朵拉的小说，给人的感觉，就是离生活很近，所有的故事或情节，在我们每个人的生活里，似乎常常就能遇见，不在今天，就在明天或昨天，由于这种“零距离”的接触，给人一种“亲切感”，在无形中，让读者能走进人物的内心世界，给人一种真实的情感体验。
    朵拉的语言风格，简洁，凝练，惜墨如金。常常用最少的笔墨，去描摹或刻画人物丰富的内心世界，所以读她的文章，要静下心来，一字一句地细读，似乎漏掉一个字或词，会让意境大打折扣。所以慢品，才能“知其味”，足见作者的语言功底。
    朵拉的大多数文章，都与情感有关，细腻的笔触，似乎不带任何色彩，用艺术化的表现手法，质朴的犹如平常的一颦一笑，正因为真挚，所以感人至深。而恰如其分地留白，更增强了艺术的感染力，在意犹未尽中，回味无穷。
    以《不在》为例。小说开篇，“啊！原来你在这里！”就这样的一句开场白，一下子聚焦了所有的视线，由于好奇心的诱惑，一个大大的悬念，应运而生，吊足了读者的胃口。“她走近来，微笑地伸出手。”由此便揣摩那种初见的神态与表情，是喜悦？是惊讶？是感叹？还是……让读者不知不觉进入角色当中去，感受一种特定的语言氛围。
    随后，作者采用微聚焦的方式，用特写的镜头，细致入微地刻画人物的神态与表情，“我看着她修长的单眼皮，圆睁着眼睛时变得很大。”尤其是“圆睁着眼睛时变得很大”，可以想象出人物当时的状态，十分传神，在细微之处，方显乾坤。
    “那时我对她说：‘你是我见过最大眼睛的单眼皮女郎。‘真的吗？’她不是不相信的口吻，只是自然地回应。”一句“真的吗？”含有诸多的感情色彩，需要细细的揣摩，慢慢地品味，尤其是“不是不”，更加应证了这种猜测，“只是自然地回应”，通过情绪的差异化对比，突出了一种感觉，为以后的情节埋下了伏笔，是有意的铺垫。
    “‘真的。’我点头，很出力地。”“我”的“强烈”举动与“她”的“平淡”回应，形成的反差，暗含着潜意识里的微妙心理作用。“‘真的是你吗？’她微笑，两边嘴角往上扬，脸发光一样亮了起来。”两个“真的”的强调与错位，加上“两边嘴角往上扬”，与“脸上发光一样亮了起来”，生动，传神，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悦油然而生，让情绪一下子致于最高点；与前面“不是不相信”和“只是自然的回应”作对照，从表情映射出人物内心的微妙变化和起伏不定。“‘是我。’我伸出手，‘我当然是我’”，这种“是我”的自我强调与重复，与“是你”的映衬，给看似一般的肯定——“我当然是我”，似乎披上了一层神秘的外衣。此时，“她突然把手收回去”，似乎有一种被这句话电到一样的感觉，随之，“脸上闪着的光彩黯了下去”，刚刚升起来的热情，猛然间殆尽无遗，一个“陡转”，给人一头雾水，给读者又造成一个不小的悬念，有一种欲罢不能，欲知下回如何的冲动。“‘你们很像。’她不是对我说话，是自己喃喃。”此时，再回过头来，看看题目《不在》，似乎有点回过神来，有一种原来如此的感觉。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真的很像”，一个“真的”，便把一切美好都破灭成一种无奈，一种失落不期而至。“眼睛的焦点不再对着我，她望着我背后的人群。”此时，才觉得，前面浓墨重彩所写的“眼睛”，并非“闲笔”，也不仅仅只是刻画人物形象的美观，而是透视心灵的窗户，从这里，可以窥见人物的内心世界。“那样遥远，缺乏视觉焦点的单眼皮眼睛，在寻找什么一样，里面盈满哀伤。”在渺茫中，“缺乏视觉焦点”，成就了“大眼之痛”。“我伫着没动”，应该是怎样的一种姿态和表情？那种僵持的状态定格成一种风景，也许就要成为过往。“要碰到对的人，在对的时间，并非易事。/她是。我是。很困难。”由于不合时宜，便注定一个无言的结局，“人潮汹涌而来，又汹涌而去。/她不是。/我也不是。”茫茫人海，滚滚红尘，在芸芸众生中，“像”，只是一种错觉，即使碰见，最终回归到毫无交集的平行线。没有“离”情，也没有“去”意，在戛然而止中，给读者留下了无限地想象空间，颇有意犹未尽之美。
    作者采用微电影的方式，运用诗化的语言，通过动作，表情，细致入微的刻画，让人物形象突出，运用起伏波折的心理描写，推进故事情节的发展，在前后对照中，让小说更有质感，张力十足。
     但是，无论从场景到情节，在生活中，你我他（她），似乎都有过这样的“邂逅”或“相遇”，有身临其境的“参与”感，于是，便拉近了作品与读者之间的距离，这也是作者匠心独运之处，也是作品特点之一。

    附：朵拉小说《不在》
   
    “啊！原来你在这里！”她走近来，微笑地伸出手。
    我看着她修长的单眼皮，圆睁着眼睛时变得很大。
    那时我对她说：“你是我见过最大眼睛的单眼皮女郎。”
    “真的吗？”她不是不相信的口吻，只是自然地回应。
    “真的。”我点头，很出力地。
    “真的是你吗？”她微笑，两边嘴角往上扬，脸发光一样亮了起来。
    “是我。”我伸出手，“我当然是我。”
    她突然把手收回去。
    脸上闪着的光彩黯了下去。
    “你们很像。”
    她不是对我说话，是自己喃喃。
    “真的很像。”
    眼睛的焦点不再对准我，她望着我背后的人群。
    那样遥远，缺乏视觉焦点的单眼皮眼睛，在寻找什么一样，里边盈满哀伤。
    我伫着没动。
    要碰到对的人，在对的时间，并非易事。
    她是。我是。很困难。
    人潮汹涌而来，又汹涌而去。
    她不是。
    我也不是。

    作者：高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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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羊

点评深刻，学习。

程思良

叶雨

以我之见，《不在》所表现的应该是路遇错认的尴尬而与其他并无关系。作品描写“他”看见“我”以后的惊喜，待等到意识到认错人那一瞬间的错愕与不安神情形状被朵拉写得生动传神。此乃微妙之处。不可错会作其他理解。

高杰

好的，谢谢老师指正！敬茶！

林健

朵拉的语言风格，简洁，凝练，惜墨如金。常常用最少的笔墨，去描摹或刻画人物丰富的内心世界，所以读她的文章，要静下心来，一字一句地细读，似乎漏掉一个字或词，会让意境大打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