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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人的高度 ——读王伟的闪小说《鞋》 这篇闪小说发在上世纪八十年代的《解放军报》上,入选一九八七年学林出版社出版的《全国微型小说精选评讲集续集》。 …………………………………… 这篇作品全文如下: 一天,两天,一个多月过去了,每当日落西山的时候,小鞋匠都忍不住要向路口张望,希望能从日落的余辉中看到那个高大的身影出现。但是,他没有看到。 又是个傍晚,一位瘦瘦的军人来到修鞋摊旁:“一个多月前,是不是有位大个子军人来这儿修过一只皮鞋?” “啊……对呀。” “要付你多少钱?” 小鞋匠略一沉思,说:“修鞋费一块五,外加一个月的保管费五毛,您给两块钱得了。” 军人把两元钱递给他,小鞋匠收好钱后,问:“怎么大个子设来?” “他……上前线去了。”说完,军人转身要走。 “哎,”小鞋匠提起那只鞋,赶忙喊道:“鞋子,鞋子!” 军人止住了脚步,用低沉的声音对小鞋匠说:“用不着了,他的双腿已经在前线的医院里……他特意来信嘱咐我把钱送给你,谢谢你了!”说完,迈着大步走了。 …………………………………… 这篇闪小说讲了一个军人请鞋匠修鞋的故事,很平常。不平常的是,军人一个多月不来取鞋。忘了?小鞋匠靠修鞋吃饭,这不亏了吗。小鞋匠等来另一个军人,替修鞋的战友付了工钱和保管费。 军爱民啊,军人怎么会亏老百姓。故事到此,虽平淡,却也阳光。但是,忽然奇峰突起,震撼人心。军人用不着鞋了,因为“他的双腿已经在前线的医院里”。上战场杀敌是军人的天职,失了脚还想着付修鞋的钱。这是何等高尚的胸怀!军人的完美形象一下子便站立起来了,如峰。那突起的山峰便是军人的高度。 写军人的作品很多,在战场上英勇杀敌,英雄形象感人肺腑。而这篇作品选取日常生活中的平常小事,把军人的形象塑造得高大而丰满。修鞋的取材,真实可信,但也不是随手捡来。作者为什么不选补衣,而选修鞋?因为鞋与脚关联。这个关联是必须的,看似随手,却是匠心的安排。这就是闪小说取材与情节安排的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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