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亮之星——读桂林闪小说/程思良

程思良

闪亮之星
——读桂林闪小说
文/程思良

    在群星辉耀的闪小说天空中，安徽省闪小说学会理事、淮南市大通区作家协会主席、《洛风》杂志主编桂林女士是一颗闪亮之星。她的闪小说，不但频见中外众多报刊，入选各类精选集，而且引起了专家的关注。淮南市文艺评论家协会副主席刘斌先生曾撰写《精微与至诚——浅谈桂林的闪小说写作》一文，剖析桂林闪小说的创作特色，并予以肯定与赞许。
    评论家何希凡教授在《决绝的告别与深情的反顾——我看“闪小说”登场的文学意义》中说：“‘闪小说’也许的确属于精神快餐一途，但它绝非那些充斥文化市场的伤脾败胃的劣质产品，它讲究营养，别有滋味，它畅胃健脾，清神益智。……它有小说特定的时空领域，有出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欧•亨利笔法’，更有鲜活精彩的人物生命跃动；既借鉴了人类祖传的审美秘方，又有时髦先锋的实验性探索。”将这一论断，来概括桂林的闪小说，也是颇为适切的。其作题材广泛，构思精巧，人物鲜明，语言生动，内蕴丰赡，表现手法多样。
    桂林的闪小说贴近现实，关注身边生活，题材广泛，内容丰富，尤其关注日常生活中的“小”。或讽刺官场怪状，如《花无语》、《我和领导是老乡》、《灵感》；或关注农村留守儿童，如《飞鸟》、《艾莉的红糖水》、《两个月亮》；或抒写人间亲情与苦难，如《泪无声》、《情无价》；或表现时髦跟风现象，如《奶奶》；或描写职业哭丧者，如《阿莲》；或反映强迫症患者，如《暗示》；或歌颂人性美，如《恩人》…… 这此作品，通过描写“微人物”、“微情感”、“微生活”、“微世界”，以小见大，生动再现当下芸芸众生的真实存在与生存之道。
    塑造出鲜明人物形象，是衡量一篇小说成功的重要标志。桂林十分清楚，闪小说虽然篇幅极为短小，但也要注重人物形象的刻画。她在方寸之地，运用各种艺术手段，塑造出了诸多面貌各异的鲜活人物形象。如《恩人》，写在我五岁时，德叔为救我，被车子撞倒碾压了双腿，因为他没有结婚，父亲让我认他为义子。我上大学时，德叔给我两千块钱。我工作后，他却找我每月要钱，我打心眼里有些怕见德叔，而且还有些恨他。后来，我准备结婚了，买房的首付还差几万。正在我着急上火的时候，德叔又来了，送我两本存折。一本是我每月给他的生活费和利息总共31800块，一分没动。一本是他攒的3000块钱。原来，当初德叔看我花钱太浪费，就想出了这个法子。这篇小说，构思巧妙，设疑解疑，活现了一位既朴实善良又不乏心计的德叔形象。如《情无价》，写一对亲兄弟爹娘早逝，兄弟俩相依为命，后来，哥哥为关照弟弟终身未娶，弟弟为救患尿毒症的哥哥丢了一个肾。小说截取弟弟为哥哥换肾这一片断，通过形象生动的对话描写，展现了这对亲兄弟血浓于水的人间亲情与互相关爱、无私奉献的可贵精神，令人心头一暖，人间自有真情在。如《阿莲》，写为人哭丧的阿莲，只要能赚钱，便乐在其中，甚至在娘临终前也跑去接单，以至她娘去世时眼都没闭上，其弃亲情于不顾而唯利是图的抉择，让人五味杂陈。
    闪小说讲究构思精巧，忌平铺直叙。桂林的闪小说也不例外。螺蛳壳里做道场，杯水兴波，闪跃腾挪，故事情节曲折多变，欧•亨利手法的运用十分娴熟。如《回家》：
    我刚当上局长，儿子对我的态度就改变了。以前上学前很少和我打招呼的他，如今每天早上临走时都会说：爸爸再见，晚上早点回来。我很奇怪，难道孩子也学会了世俗，但因为工作忙也没想太多。
    有一天，妻子对我说，儿子这段自己好像有心事，每天看到我回家早就很开心，看我回来晚就闷闷不乐。我说：“才上二年级的孩子家能有什么心事，只是现在每天早上出门和我打招呼有些奇怪。”妻子说：“是真的，我都观察他好久了。”
    听了妻子的话，我也紧张起来，儿子会有什么心事呢？真让人猜不透。
    为了摸清儿子心里到底想的什么，周末我们一家特意去了儿子以前最喜欢去的儿童游乐场。
    开始儿子玩得很开心，可玩着玩着，他就拉着我的手一步不离了。
    突然，儿子仰着脸问我：“爸爸，你不会离开我和妈妈不回家吧。”
    我很诧异，望着儿子的眼睛说：“傻孩子，爸爸永远都不会离开你和妈妈的。”
    “那你可以不当局长吗？”儿子又说。
    “儿子，难道爸爸当局长和回家不回家有什么关系吗？”我问。
    “我们班王雨晴的爸爸就是因为当局长以后，收了人家的钱被抓走的，她天天见不到爸爸，好伤心啊。”儿子说完，一下抱住了我。
难道这就是儿子的心事，他怕……
    儿子的话让我心中一颤。我俯下身，一把搂住儿子，郑重地告诉他说：“孩子，为了你和妈妈，我会天天回家。”
    这篇小说构思巧妙，布阵设疑，层层推进，意外迭出，引人入胜，最后抖开谜底，揭示真相，既出人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类似巧思妙构之作，不胜枚举。如《艾莉的红糖茶》、《恩人》、《安全检查》等作品，都让人眼前一亮。
    善用道具也是桂林闪小说的一个特色。如《艾莉的红糖茶》中的“红糖茶”，《花无语》中的“花”，《安全检查》中的“烟头”，《两个月亮》中的“月亮”，这些道具，被作家巧妙运用后，发挥了神奇的艺术效果。或推动了故事情节的发展，或是作为传达人物情感信息的符号，或有助于刻画人物性格特征，透视人物心理动态。
    与桂林女士在网上相识多年，读过不少她的闪小说作品，但从未谋面。2015年9月，我去蒙城参加安徽省闪小说学会成立大会，才与她相见。一直想写点读她闪小说的感受，却因忙于各类琐事，迟迟未动笔。欣悉她的闪小说研讨会近期将在淮南市举办，匆匆写点读后感，多有不到之处。我相信，极富才情的桂林女士，在闪小说的舞台上，定会“闪”出更多精彩。

2016年7月4日

叶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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