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叶雨闪小说研讨会】“闪”现的沉重——叶雨闪小说《感恩的鱼》赏析

袁锁林

“闪”现的沉重
——叶雨闪小说《感恩的鱼》赏析
袁锁林

      闪小说受篇幅的限制，不可能全景式的反映生活，往往撷取生活的一个片断，如同摄影的取景框，以便于得到自己的取舍意象。在作家的取舍中，读者倘若用心体会，也足以领略到生活的况味，以及作者的关注对象、审美情趣和价值取向。
      那么，叶雨的闪小说《感恩的雨》向读者“闪”现的是什么呢？
      一边是“蒸笼一样”的屋里，连意外捕获的鱼，瘫痪的老人也舍不得食用，一边是村主任用王八用喂狼狗、用鲤鱼喂肥猫；一边是感恩戴德，连续送礼表达谢意，一边是不屑一顾，弃之如敝履。作品采用正面描写与侧面描写相结合的方式，展现了农村现实生活场景，虽没见刀光剑影，也没闻晴天霹雳，但也触目惊心，总有一种难以卸下的沉重。
      作品成功地塑造了三个艺术形象。瘫奶的老于世故、低三下四，二蛋的活泼率真、孝顺能干，都凭着农村生活鲜活的个性化的语言跃然纸上。村主任一直没有出现，也没有一句言语描写，却借助二蛋的讲述，让一个专横跋扈的村官浮现出来，可谓生花妙笔。
      显然，作家以特有的视角关注着农村社会问题。作品“闪“现出若干信息，值得人们重视：农村贫富悬殊依然严重；农村社会保障制度有了落实；干群关系还不平等和谐；干群的素质都亟待提升；农村社会“三个文明”建设任重而道远……
      或许有人会质疑：瘫奶孙儿俩能“吃上低保”，享受的是社会制度的优越性，何苦要如此百般讨好村主任？是不是作品过于夸张而失真？殊不知村干部是社会保障制度的执行者，在那“一亩三分地”里，他们的权力直接影响着社会福利的分配。好的政策既依赖于政府的制定出台，也依赖于基层干部的具体落实。
     《道德经》中有这样两句名言：“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余。”叶雨的闪小说《感恩的鱼》恰好形象地诠释了后一句。笔者以为，诠释不是作家的初衷。“孰能有余以奉天下？唯有道者。”（《道德经》第七十七章）呼唤“道者”， 励精图治，深化改革，期待农村社会早日实现“富强民主和谐文明”和“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的美好愿景，才是作品的本意。

2016/5/10为“叶雨闪小说研讨会”而作

附《感恩的鱼》
文/叶雨

      急雨才住，屋里蒸笼一样。
      瘫奶躺在床上，几只苍蝇在她脸上嗡嗡地绕，绕得心烦。浑身汗湿却翻动不得。瘫奶只能用尚能活动的左手摇着蒲扇有气无力驱赶蝇子。一边摇一边自语：二蛋，二蛋又野哪儿去啦？二蛋正巧进门。
      二蛋说：奶，下鱼了。
      瘫奶应：我知道下雨了。
      不是下雨，是下鱼啦！
      又说傻话。奶当闺女时三伏急雨，天上还落过银元哩。现在沟沟岔岔一片腥臭，没一条活物，哪儿还会鱼从天降？
      不诳你。瞧，鲤鱼呢！二蛋把柳条串着的两条鱼举到奶眼前晃着说：兴许是鱼塘漫出来的？
      瘫奶用蒲扇抚抚鱼儿：咦，怪好。快给你二伯送去，让他们尝尝鲜。
      二蛋头一拧，说：不去。俺要给你炖了解暑哩。
      瘫奶说：不懂事孩子，二伯是咱奶孙儿俩的恩人，没有他咱能吃上低保？
      二蛋瞪眼道：二伯是村主任，啥没有？那回我捉个王八你要送给他，他剁吧剁吧喂了狼狗。
      你管他喂谁？只要他收着，记在心里就好。快去，磨蹭啥哩？
      二蛋嘟着嘴出了门，不一会儿又嘟着嘴走回来。
      瘫奶问：送去啦？二伯喜欢不？
      二蛋吭哧半天回答说：喜欢个狗屁，又喂他家肥猫了。
      瘫奶一怔，忽地摔一下蒲扇说：谁教你说脏话的？他家猫狗吃了也忘不了咱。

袁锁林

请叶先生编序，并请指正。

雨巷明月

觉得如果选择闪原文里的一些词句来进行评论，或许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