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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叶雨 于 2016-4-13 18:08 编辑
被刺痛的神经
——左世海闪小说《红蚯蚓》赏析
袁锁林
“左世海闪小说作品网络研讨会”推出了20篇闪小说作品,佳作迭出,美不胜收。笔者以为《红蚯蚓》尤为醒目。
作者深谙闪小说之道,笔法简洁老道,层层设疑。小夫妻一出场,一丑一美,产生了强烈的对比。而他们的处境更令人担忧:工棚;男人们的眼睛“瞪的像绿头苍蝇”。
接下来攫住读者目光的是女人手中不断出现的剪刀。剪刀是人们日常生产生活常见的工具,却在作品中颇有意味地出现了三次,有力地推动着情节的发展——
第一次出现是“女人常常拿把剪刀,修剪着额前的刘海,在镜前长久发呆。” 是顾盼自怜?是因被议论而不安?这时的剪刀是女主人公美容的工具;
第二次出现是“丈夫回来,又看到女人拿着剪刀在镜前发呆。” 女人惊魂未定,剪刀很可能已充当过抵御性侵的武器;
第三次出现最出乎人意料,“女人突然头一扭动,刀尖不偏不倚,刺入颧骨,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有家不能回,剪刀竟成了自毁其容的利器!
结尾以对话释疑,画龙点睛,道出了更深的内幕:一对患难小夫妻,贫贱而恩爱。
至此,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一个知恩图报、甘守清贫的女人,一个无处逃遁、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女人渐次凸现出来;一丑一美的小夫妻也从刺眼而变得和谐。这不是“武大郎和潘金莲的现代翻版”,而是卡西摩多与艾斯米拉达(雨果的《巴黎圣母院》)的中国版本。
美,是人类的永恒追求。社会进步,就是人类追求美的结果。人体美,是自然美的最高形态。而女人之美,则是人类繁衍进化不可或缺的资源。然而,当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却自毁其美御侵守贞时,不能不让人震惊、惋惜和深思。
显然,女主人公没有精神障碍,没有“冶容诲淫”之过。美,不是过错。当然,我们可以指责她懦弱,或是愚昧无知,不懂得如何保护自己,但这不能切实解决问题,不能避免“把有价值的东西撕毁给人看”。
那“二寸长的疤痕”,像“一条蠕动的红蚯蚓”,是无奈、妥协的结果,是那么的刺目,不仅会刺痛男人的心,相信也会刺痛所有有良知者的神经。如何真正关心像打工族这样的弱势群体,给予他们以安宁,促进社会和谐发展,笔者以为正是作品主旨之所在。
2016/4/13
红蚯蚓
文/左世海
一对夫妇住进了工棚。
丈夫矮而黝黑,左脸上有道拇指长的疤痕,倍显丑陋。
女人身似细柳,那张脸,满月般光洁秀丽。
“那对小夫妻,简直是武大郎和潘金莲的现代翻版。”工地上的男人们悄声议论着,眼睛瞪的像绿头苍蝇。
起初,小夫妻对他人的议论并不在意。时间长了,丈夫似乎有了心思,开始独自喝起闷酒。
女人常常拿把剪刀,修剪着额前的刘海,在镜前长久发呆。
丈夫出工后,工头夹着个皮包钻进工棚。没二分钟,就捂着脸出来了,身后大红的票子,散落到门外。
丈夫回来,又看到女人拿着剪刀在镜前发呆。
“咱回老家吧。”女人说:“这儿不是咱呆的地方。”
丈夫听了迟疑着,摇头道:“干几年再说吧,娘看病要钱,老家房子也要返修。”
女人听后眼圈开始发红。
“我脸上有几根长毛,帮我剪一下。”女人顿了顿又说。
丈夫在女人脸部瞅了又瞅说:“没有啊,我咋看不到?”
“在这呢!”女人用手指了指自己颧骨。
丈夫将剪刀靠近女人脸部,女人突然头一扭动,刀尖不偏不倚,刺入颧骨,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
望着奔涌而出的鲜血,丈夫吓呆了。
几天后,女人伤好了,右脸上留下一条二寸长的疤痕,像一条蠕动的红蚯蚓。
“多好的女人呀,破相了!”工地上的男人惋惜不止。
丈夫明白女人的心思,他托着女人的脸,心疼地说:“你呀,真傻!”
“你才傻呢?”女人依偎在他的怀里,嗔怪道:“那年我野外挖苦菜,被狼扑倒,要不是你发现后及时救我,脸上能被狼撕咬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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