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归(593字)
文/阿雨
牛拱起身,哞一声,迎来清晨。
刚要挤奶时,保险盒突然冒烟闪着火花,红英拉下保险时已吓得哆嗦了。
挤奶机不能用了,就手挤。
从牛圈回到家门口,红英见邻居大顺子家院门开着,房门虚掩着。想去喊大顺子给修修保险盒,一想,还是别麻烦人家了,中午的奶还是手挤吧。在外打工的丈夫下午就到家了,刚才来电话说在车上呢。
淅淅啦啦的雨已经停下了,进到屋还有点冷嗖嗖的。
红英想洗洗澡,就烧上水,锁上房门,又挂上铁链。链子是丈夫打工临走时现按的。
澡盆里,红英搓着脸。想到镜子里风吹日晒得那么黑,就用水舀子舀了点奶桶的牛奶,从脸部往下抹,抹在乳房时,她闭上了眼,仿佛丈夫已经站在眼前,她耳朵一烫,脸一红,嘴角扬起一丝微笑。
屋外,一个男人翻墙而入,蹑手蹑脚靠近房门。
屋里,传出嬉水声。红英喃喃地说,讨厌!走开,你不能和我一起洗。
外面的男人怒火中烧,拍打房门山响,大声呵斥,“给我出来!”
红英吓了一跳,怎么是丈夫的声音?喊什么呢?她连忙穿上衣服开了房门。
还没等红英开口,丈夫就黑脸疯似的挤进屋。他左看右看,看到猫咪蹲在澡盆边,弓起腰抖落湿漉漉的毛,发出一声喵鸣。
红英惊异地看着丈夫问,“你咋突然回来了?找啥呢?”
丈夫愣了片刻,一脸尴尬地抱住红英,“我突然回来,是,是想给你个惊喜。”
丈夫怀抱很凉,红英躲开丈夫亲来的嘴,冷冷地把脸扭向窗外。
真奇怪了,北方的五月也是莫名,下雨也就罢了,远处雨雾蒙蒙,竟有了秋天的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