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岸

布衣情怀

                                          霞岸
　　                                 文/林健
　　
　　她每天这个时间总是那样坐在河岸——面向晚霞，眺望着马家渡口。
　　霞光把她背后的山峦涂抹出几许红色；清风吹动她秀长的发梢；尽管坐着，那白色的裙裾依旧微微飘动。路过的人，免不了多看她几眼，有人为她的美所动，把她连同她所在的背景取了个颇有诗意的名字：霞岸圣女！
　　整个夏季，每天的这个时间她就那样坐在岸边。原本萧条的马家渡渐渐招来了不少男女，他们找了借口，到这里逛一遭，或欣赏，或索奇。
　　但是，她的身边几乎没有人停留。大家都知道最先发现她的人无论如何热情如何关怀如何善意地盘问，她始终一脸庄重，不发只言片语。
　　人们的猜测丰富多样，然而能得到验证者却无一例。热劲过去了，傍晚的河岸依旧恢复到从前的样子：只有她独自坐着，风吹过，鸟飞过，再无人来。
　　有一天，晚霞即将消失的时候，她弯下腰，捂着肚子，大声地呕吐起来。一阵，又一阵，很剧烈，却不见秽物。
　　暮色渐浓，西天的最后一抹亮光即将闪闭。她起身，缓缓走下河道，没入河水，渐渐随急流而去。
　　数日后，一个拄着拐杖的老汉，跌跌撞撞地来到河边，坐在她坐过的石头上，擦了把老泪，喃喃地怨恨道：桂花啊，我的傻孩子，爹知道你在这里等他，可人家嫌你聋哑，偷着跑了，哪还会回来？你咋死心眼，想不开，非得一死了之呢！（508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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