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层深入 形象传神 ——赏析蓝鸟闪小说《洗手》表现艺术

袁锁林

层层深入 形象传神  
——赏析蓝鸟闪小说《洗手》表现艺术
袁锁林

      还不知“蓝鸟”（或“蓝鸟飞来”）的真名，但并不影响笔者对其闪小说《洗手》由衷的喜欢。作品以一个典型真实、具有深刻意义的细节，成功地刻画了一个贪官的形象，生动揭示了官场人物隐匿的深层心理，给读者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从文本结构看，有三个层次。第一层的“洗手”，展示的是主人公肖宁的生活层面。“洗手”，是一种生活习惯，还是一个良好的卫生习惯，受到了女同胞的垂青。作品伊始轻松愉悦；然而，凡事都有度，过度则走向了反面。第二层的“洗手”，走进了主人公的心理层面，频繁“洗手”，已是一种强迫症，病因也初见端倪——“接触的人多”，而这些人都是有求于他的，“申请计划的，要项目的，招标中标的......”，可见主人公不寻常的身份地位。但医生没有切中病因，因而宽慰苍白无效。作品由扬转抑；第三层的“洗手”，进入了主人公精神或灵魂层面，肖宁到寺庙里求佛问医，高僧毕竟高僧，具天眼慧眼或法眼，看到了病根，并非手“脏”，实乃“邪火攻心”，是心“脏”，并指点迷津，可主人公肖宁不能正确领会，不能及时“金盆洗手”，终致身败名裂。作品结果变得深刻凝重。
      三个层次，都有机地围绕“洗手”这个细节。“洗手”，原来不是手脏清污，其实是心情烦燥，是一种不自觉的掩饰，是对心理压力的缓解，作品抓住这一日常生活细节，准确、细腻、传神地描摹着官场贪腐者的虚弱以及强作镇静的表演，艺术地撩开其神秘的面纱，从而凸出为官做人之道：只有清心寡欲，清正廉洁，才能坦坦荡荡；只有悬崖勒马，洗心革面，才能真正趋利避害。
      闪小说《洗手》不是对客观现实的忠实模仿或拍摄再现，而是匠心独运，捕捉有意味的细节，巧妙地构建文本的层次，有实有虚，有张有弛，渐次展开，含蓄地表达作品的主题以及作家的情感。作品的教育功能水到渠成，社会意义昭然若揭，因而卓而不群。

             2015.9.3

附《洗手》

文/蓝鸟

      肖宁有个怪癖，爱洗手。来单位上班，第一件事就是去洗盥间洗手。进出办公室洗手，饭前饭后洗手，会前会后洗手，和人握手后洗手，就是闲下来休息一会儿，也会突然起身，到处找水龙头。
      单位的女同胞常议论，说这种好男人上哪去找，温文尔雅，风流倜傥，一身干干净净，讲卫生，爱洁癖。
      其实肖宁自己也不知怎的，难自控，那双白净净的手没沾污迹，又不脏，怎么总想着洗呢？
      肖宁问医生是不是病。医生宽慰他说，没事，强迫症。爱洁癖好嘛，无需吃药。
      平日肖宁很忙，找他的人很多，申请计划的，要项目的，招标中标的......接触人越多，紧张，忧虑，心理压力越大，洗手次数也越频。
      一假日，肖宁上梅岭小憩，发现山上有座寺庙，寺庙有个深谙医道的思空和尚，一番寒暄后，肖宁叩问思空：请教师父，可有治我这怪病良方？
      思空察其面色，摸其手心道：施主掌心发热，邪火攻心啊！
      肖宁吃了一惊：啊，请师父指点迷津！......
      施主当心无旁骛，意存丹田，缩臂松掌，每日如法修炼，以观其效！邪火消退，功到病除矣。
      肖宁叩谢思空。下山后每天清晨遵嘱修炼，却见效甚微。于是再次上山。
      思空道：病邪已入膏肓，快快金盆洗手！否则为时晚矣！
      就在肖宁瞻前顾后，犹豫未决时，上面巡视组来了........
      肖宁是我们局“出事”的第二任局长。

程思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