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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雨巷明月 于 2015-8-9 16:53 编辑
《争》:平静的波澜 (857字) 文/谢振 王垣升的闪小说《争》写三兄弟都争着让娘住在自己家里。三人都热情备至,然而却又分成两派:老大老二明为争娘,实则是想争(或者说“挣”)舅舅的好处;老三是实打实地争娘,争的是要奉献自己的一片孝心。老大老二那股屁颠屁颠的“热情”,舍下血本的投入,让人不难想象出他们那一副志在必得的摸样。老三家里最穷,但是他也不甘落后地糊报纸、剪指甲、摸电池、修老床、开电视、递板凳…… 作者移步换景,让小说的情节在三个不同的场景中轮番上演,看似平平静静,不急不火的,实则暗流涌动。三兄弟之争,至少在语言上是有过激烈非凡的争论的,但是作者没有明写。这争,除了题目有个清晰的提示外,行文中都是模模糊糊的,言在意外,需要读者自己去慢慢回味。 “一个月后,舅舅陪着娘回到村里。”这是小说开头一句,没有任何修饰,平静地像冷水,不引人注意;可是联系后面的“舅舅是娘失散多年的兄弟,如今是一家大企业的老总”的句子,就很容易回味出其中的波澜起伏。“一个月后”,很可能是娘去了舅舅那里住了一个月。期间,老大老二想要以养争(或者说“挣”)钱的花花肠子肯定早就翻滚千万遍了,老大家的新床、新被褥、液晶电视、录音机,老二家的软沙发、大彩电、VCD等就是“物证”。这些功能齐全的“物证”背后,见证的是他们两人一次又一次的大比拼。老三他家里穷,没有比拼的资本。平常应该是工务繁忙,所以等到娘回来时,老三才抽得出空来给土屋糊新报纸,可是,他的“争争之心”感人至深。 “那张卡老三从来没动过。多年后,办完娘的丧事,老三将那张卡又悄悄放回了舅舅的口袋。”这是小说的结尾,老三敬老爱老不求回报的性格得到了最形象的诠释。但是作者却是用淡淡的笔墨、缓缓的语调、平平的心态写出,这使得小说更耐人咀嚼。 有些闪小说是“酒”,电光石火间就千回百转,它们让读者如饮甘醴。而王垣升的《争》却另辟风格,把万千波澜压住,娓娓道来,显现出“茶”那似淡实浓的味道来。与“一个月后”相对应的就是“一个月前”。“一个月前”老大老二对于亲娘,应该是推而不是争——我忍不住想远了,谁叫这篇《争》那么平静呢? 附: 争 (591字)
文/王垣升
一个月后,舅舅陪着娘回到村里。
老大老二早在村口候着,唯独不见老三。
娘先进了老大家的楼房。老大说:娘,俺给您买了新床,添置了新被褥,还给娘买了液晶电视。娘爱听戏,俺买了录音机,娘要累了,就在躺椅上晃两下,可舒坦呢。说着,自个就躺上去示范了两下说:娘,以后就住这让我好好孝顺您。
娘又来到老二家的瓦房。老二说,俺给娘买了软沙发,买了大彩电,娘爱看戏,俺给娘买了VCD,以后咱就在家看大戏,特别是这席梦思床,躺上去保准不腰疼。老二说着,就躺在上边弹了两下说:娘,以后就住这让我好好伺候您。
接着娘来到了老三家的土屋。老三正在给娘的房间糊新报纸,看见娘欢喜的不得了,拉着娘的手说:娘,您的指甲又长了呀。说着,掏出指甲刀就给娘细心地剪。剪完指甲,老三又从床头摸出两节新电池,装进娘随身拿着的袖珍收音机中。老三说:我把您和爹曾经睡过的那张老床又修了修,对了娘,咱那电视好像出毛病了。娘说,不会吧。说着打开电视,果然什么也看不见,娘照上边轻轻拍了两下,便有了略带雪花点的图像。一阵锣鼓响起,娘来了精神,老三赶紧给娘递个小板凳 ,娘坐下来说,不走了看戏。一边的舅舅连声说,好。
舅舅是娘失散多年的兄弟,如今是一家大企业的老总。
舅舅走时给老三留下一张银行卡,卡上有多少钱,舅舅没说。
老三每年努力地出去打工,留下媳妇在家精心伺候娘。
那张卡老三从来没动过。多年后,办完娘的丧事,老三将那张卡又悄悄放回了舅舅的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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