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搅局 文/张红静 每天下午,夏秃子家门口就聚了几个人玩牌。夏秃子与冯六指一伙,王麻子与李拐子一伙。一个小茶壶,四个小茶碗就把一个下午草草打发了。 这天,有几个孩子围着他们转圈喊,你不嫌我秃光光,我不嫌你盒子枪,我照路,你放枪,敌人来了咱沾光。盒子枪当然是冯六指,只因为多长了一根手指头,就得了这个名。夏秃子摸着头顶,笑着用另一只手去拦,却一个都没有钩住。孩子像泥鳅,钻来钻去,溜了。 王麻子坏笑着说,没别人,教这孩子唱的定是那个三瞎子。死瞎子,来了几天,说走就走了。不好好算他的烂卦,净瞎编这些岔岔。 话还没说完,又有一个小屁孩跑过来喊,麻点子,开油坊,胡子长在屁股上,拔一根,真痒痒,呼啦呼啦再长上。把这王麻子气的,非逮住那小子剥皮不可。可毕竟他上了年纪,怎么能追上那小兔崽子? 李拐子一句不敢说,怕也有关于他的岔岔过来,就最先扔了牌,回去给老婆捏骨去了。别看李拐子有残疾,但继承了捏骨的祖传,闲了也赚几个钱。 王麻子也扔了牌,明天儿子媳妇回来,他去菜园里摘点菜去了。 冯六指用他的六根手指往自己的牌上一拍,说,瞎了一把好牌。挪了凳子回家侍弄那几盆花去了。不要小看他的花,学校里或者厂区经常聘他去管理花园呢! 夏秃子无趣地搬回了小方桌,好狗不挡路,他踢了狗一脚,转而拿出唢呐,摩挲着,吹了起来。 三瞎子看不到,但是耳朵极好。听了他们散去,自各也走了。心里很解气地说,谁让你们欺我眼瞎,非要玩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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