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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侯发山老师《狗蛋与毛妮的N次通话》想到的 文□冷清秋
除了语言的到位、见解的深刻外,小小说想写得真正出彩,还要仰仗形式上的别出心裁。这点在侯发山老师的《狗蛋与毛妮的N次通话》中,就体现得很明显。
说到这篇作品,我们首先需要预热的一个问题是,小小说与杂文有什么区别?
提这个不是为了研讨文体的划分,而是想说明,如果杂文是匕首是投枪的话,小小说则是把锉刀。它的目的不在于痛快淋漓式的一刀见血,而是要一下下的,把要表达的东西研磨成,读者心里无法泯灭的印记。也就是讲小小说在写作时要有一种收敛的态势,而不能太过放纵或是张扬。因为后者会让读者的精神气儿最后发泄一空,而前者的那种压缩或是故意言而不明、说而不透的处理,则更容易引起读者的自我思索,并把某些东西最后沉淀在读者意识里。
所以,这便是侯发山老师的这篇小小说里一个引人注意的地方。文章中把“谴责”放在文字的幕后,不去做特意的说明或是刻意地放大。由于没有营造和蓄积愤怒的燃料,所以读者反而能更理智地去思索“事出有因”,而不是破口大骂拽根竿子把整个船打翻。这样做不只是出于文学表达的考虑,也考量了一个作者的社会责任感。因为写作的目的不在于破坏而在于建设,不在于憎恶世间的丑恶而在于思索如何才能让社会更美好。这不是说我们不揭示不批判,去做这种形式上的自我约束,而是讲,要思考一篇文字在写作时,究竟心里要怀着怎样的情绪,主题上要做怎样的传达和取舍。当然,目的和手段之间的匹配往往不会这样简单明了,文学创作上也有逆向表达的存在,这里不做展开,仅仅是提出问题,感兴趣的可以随后进行深入思考。
也许有人会有疑问,一篇小小说需要这样么?答案是,读者也许不需要,但作者却不能偷懒。因为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哪怕再小的蚂蚁,却也是一个完整的生命形式。这就像古诗中的绝句一般,算上题目也才二十来字,数量可能还不及爱说梦话的人一晚的呓语,然而诗人前辈们却是“一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这份心血和执着,这份对于文学的追索和对于读者的尊重,让人感怀不止。虽然说我们已经进入了一个速读的时代,但是这份虔诚和自我的深省,却依然是一个严肃和认真的写作者所不能忽视的。
但态度上的严肃认真要和笔下的灵活多变区分开来。不然就会像杀鱼时戳破了苦胆一样,弄得小说像铁板像政府报告像科学统计一般,逼得读者直想拿头撞墙,那就太糟糕了。侯发山老师对于这一点显然是有深刻领悟的,他找到了一个巧妙的形式,把文字和标点和主题熔铸在这个别致的模子里,以一种欢快有趣温馨的语调,来冲淡和调节主题上的灰色和沉重。这种主题与表达形式的适度分离,使得可以给两者上以不同的冷暖色调,即能够迎合读者轻快的阅读需求,也可以周全到文学主题的凝重与严肃。因此我们就看到,在令人痛心的现象下,却也有主人公这样的小人物的一派欢腾,以及小商店大爷脸上的开怀大笑。
在侯发山老师的这篇小小说作品中,除了上面的外,文中还有一个细节也别有意味:“京北区广州中路”。
考虑到小说的虚构性,这个地点是否真实存在完全无须去查证。让人感兴趣的地方在于,里面嵌入了“北京”和“广州”这两个真实的存在,前者属于政治文化中心,后者属于长久以来的经济重镇。也就是说,顺着这样的思路来看的话,这个“京北区广州中路”其实就是一个“中华大地”的泛指。于是文中所发生的那种啼笑皆非的事情,就不是发生在什么“路”,而是大江南北,皆有可能了。是不是这样呢?也许你想到了作者,但千万不要去“核实”。因为一篇作品公布之后,就形同一个婴儿离开母体,“属于”但却又“不完全是”母亲的了。何况,文学作品不是科学报告,准确性和唯一性并不是最终的追求。
那么文学作品的追求是什么呢?我想这个不能靠言语,而必须以文字作品的形式来回答。侯发山老师依然在持续创作中,对于文学指向意义的思索自然也在持续,那么就让我们静心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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