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儿有八颗牙

张红静

妮儿有八颗牙

张红静

　　妮儿有八颗牙，上面四颗，下面也四颗。
　　妮儿的上牙很宽，很厚，缝隙很大，一副啃遍天下美食的样子。妮儿的下牙细长，因为长得早而显得很锋利。每当高兴了，她就露出自己明晃晃的牙齿，那四颗下牙，像四把锋利的小刀；那四颗上牙，像还没出锋有些钝的钢刀。之所以用刀来形容娃娃的牙齿，因为我的娃娃是属虎的，的的确确的小虎妞。
　　我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她就张着胳膊扑到我的怀里，就像很久不见的样子。她用双手抱住我的脖子，把她的小下巴放在我的大下巴上，然后用力往下磕。她的下巴很短，我的下巴很长，无论她多么用力，我的下巴都能够承受。之后，她就张开她的小嘴啃我的下巴。一开始痒痒的，后来渐渐就痛了。我从镜子里看到了那些青肿的牙痕，才知道她的小牙已经很锋利，我的下巴像一块磨刀石，但不是越来越亮，而是布满了斑斑伤痕。
　　有时，我就把一只橘子放在她手里玩耍。橘子很香，她总是放在鼻子上闻，放在嘴边啃。有一回我看见她的嘴里含着一块大大地橘子皮，一半在里面，一半在外面，原来她的小牙已经可以自己吃橘子了。
　　晚上睡觉前，她趴在大人的胸脯上，无论是爸爸还是妈妈，她都要用她的小牙啃大人面部最突起的鼻子。大人总是容不得反抗，因为她的一双小手早就揪住了大人的耳朵，或者两手抓住了大人的头发。爸爸的头发很短，总是幸免于难。而我的头发很长，总是被她揪得大声喊叫。
　　别看年龄小，她吃饭的时候喜欢用碗。她的牙齿磕着碗沿儿，咯吱咯吱的声音像老鼠在偷吃东西。她的两只小手用力护着碗，她端不平却用了全身的力气去夺，一副誓死力争，捍卫饭碗的架势。这时候，她的嗓子里呼噜呼噜假装唬人的样子，像极了老虎发威的气势。可是大人们总是牢牢地端住她的小碗，唯恐把饭给撒了，也害怕她抓住小碗弄得全身都是饭粒。她的脾气总是很大的，唬人不成就大哭着拒食，留下一个个大人在一旁叹气。更多的时候，她是很听话的，尤其是饿了，要把碗里的饭吃个底朝天，不够了还要瞪着眼向大人哭诉。
　　可是有几天，她不喝水也不吃饭。去医院检查，医生说她得了严重的溃疡性口腔炎。原来如此，我竟然没有发现她口中的小白点，做妈妈的真是粗心。病好了之后，我又看到了她的明眸皓齿，享受到了她的小牙的威力，心里感到真幸福啊！
　　我希望她的牙齿赶快长，她就不会那么痒，我也不会那么痛。又觉得快乐如果发自内心，那伤痛也就不是伤痛，反而是一种享受了。

张红静

悄悄发个散文上来～～

迟占勇

张红静 发表于 2015-5-7 15: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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