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逃亡/〔马来西亚〕方路

程思良

大逃亡
文/〔马来西亚〕方路
　　
　　看到河。
　　沿河走，可找到小渡口。
　　河太宽了。
　　别看，沿河走，往逆流方向。
　　天快暗。
　　不要告诉别人你的身份。
　　
　　看不到人，眼前只有一条大河，沿岸是烂泥路。我听你的话，往逆流方向。
　　不要怕。找到小渡口，到对岸就没事了。
　　我害怕看到人。
　　小心保管身上证件。
　　我不能再见到人。他们灼伤我的脸。
　　保管好证件。
　　
　　他们烧伤我的脸，把我推进一个囚房，用烟蒂灼烧我的脸颊。我不敢再照镜看。
　　不要胡思乱想。
　　我已经毁容了吗？几个穿制服的男子在密室点烟，腰间配带短枪，另一个断了食指的男子把脚踩在我腹部，半蹲身子，用嘴刁的香烟灼痛我的脸，要我交出名单册子。
　　支撑下去。
　　我没有透露名单匿藏的地点。
　　保管好名册。
　　最后我提供一个假口供，他们到河口搜查时，我潜逃出来。
　　
　　渡口还很远吗？
　　继续往前。
　　我害怕他们紧跟上来。
　　支撑下去。
　　我很想你。
　　我也是。

尚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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