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米作品：《哭泣的猴子》

飘尘

哭泣的猴子

文／王小米

      北方小城闭塞，但节奏悠缓，如同戴着马铃铛悠闲散步的一匹老马。
      一天公园来了一个组织结构简单的马戏团。两个成员：马戏团长和猴子。
      猴子表演节目，表演得好，团长就会奖励给它一根香蕉。
      表演得不好，猴子自己就知道面壁思过。
      于是小城来了一个马戏团的消息在孩子们中传开了，其实就是这个懂手语听懂人话的猴子在孩子们心里扑腾开了，小城里的孩子们不用隔着电视屏幕，就看到了真的猴子。
      这个猴子喜欢小孩子不喜成人。马戏团长大叔怕有闪失，他让猴子在笼子里表演节目。
      “猴子你给我们唱歌！”孩子们中一个喊。
      猴子就真的引吭高歌起来，爪子还摆出像模像样拿麦克风的姿势。
      孩子们开心地大笑起来，纷纷地跑到笼子边把自己爱吃的东西摆进笼子里。他们可不想像野蛮人那样胡乱丢给猴子。
      猴子看到这些美味，就给孩子明星式的飞吻。
      孩子们沸腾了。他们从来都没有这么开心过。
      马戏团长和孩子们说：“亲爱的孩子们，你们在心里可以和猴子说一句你们最想说的话。”
      孩子们于是按着次序走进猴子，低语着心里话。
      当一个戴着小眼镜的孩子走过之后，猴子忽然大哭起来，团长给它什么美味都阻止不了它的悲声。
      马戏团长很意外，从未有过这种情况。猴子哭个不停，哭得天空下起了雨。
      没办法，团长只好请教戴着小眼镜的男孩，他和猴子说什么了。
      小男孩被大家的探求语气吓住了，“哇”的一声哭起来，边哭边说“其实我什么都没说，我就说我们人类其实就是装在笼子里的猴子……”
      人群掐死般地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