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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心》中的三个人物形象
文/谢振
笑龙阳的闪小说《赌心》通过了两次引人入胜的“赌”的生动情节,刻画出了祥生、温如和郝礼三个鲜明人物的“心”。
温如知书达理。祥生“身居寒舍”,她却不离不弃嫁给他为妻子;对于富翁郝礼的无理垂涎,她没有嫌贫爱富而是忠贞如一。赌棋之后,她赞丈夫说道:“棋未下夫君先赢了!”从这片言只语中,可见她的知书达理,如果细细品味,还隐隐可以想见她在郝礼扬言要其丈夫与赌妻时的忐忑不安和在丈夫以理不战而屈人之兵后的如释重负。乡里大旱时,作者写了她对郝礼的作为言谈从祈福猛然间质变为惊叹,写了她对丈夫舍己救人义举的永远支持,通过对比,把她的爱憎分明凸显出来。
郝礼表面恃财放旷实则内心狭隘自私。他发出“非温如不娶”的毒誓,其仗着家财盛气凌人志在必得的神态虽没有明写,却暴露无遗。他的“倾尽家财解万人饥腹,只为一个赌字”,“只为赌赢你的心”,而不是从悲天悯人不是从人间道义出发,可见他不但斤斤计较放不下陈年往事,而且还缺乏自知之明以为其“乐善好施”的举动会赢得温如的心。
祥生人穷志不穷胸怀天下。面对郝礼赌妻这一无理的咄咄逼人的要求,他巧妙回答,用一个反问坚决表明自己拒绝不劳而获,又委婉地表明郝礼赢不了妻子的心,言辞凿凿掷地有声。乡里大旱时,他又尽出其力不计回报地救助他人饿死自己,上演了一出感天动地震撼人心的人间正剧。
我们知道,小说是以刻画人物为中心,通过完整的故事情节和具体环境描写来反映生活的一种文学体裁。闪小说也不例外。据说,光绪年间曾经发生过很长时间的大旱灾,甚至造成了母食子肉的惨况。《赌心》中的第二个情节放在这样典型环境中,对刻画人物形象是有很大帮助的。
由于闪小说600字以内的限制,在刻画人物的“闪光点”时,则万万不能要求面面俱到。所以,它往往要用到虚实结合、正反对照等手法。虚实、正反用得好,不但可以省下许多无谓的笔墨,而且可以让人物顿然“闪”起来,让读者过目难忘,收到一唱三叹之效果。闪小说《赌心》就较好地运用了正反对照的手法,刻画出了三个鲜明的人物形象。郝礼的胸襟狭隘与祥生的心底无私,以正显反,以反衬正,两者一旦进行了鲜明的对照,小的就更小,大就便更大了。明辨是非的温如在作品中,就像是一个公正的裁判,把对照的结果庄严地告诉读者。
作为“裁判”的温如在赌棋情节后说的“棋未下夫君先赢了”一句,可谓是熠熠闪闪,引入入胜。而稍显遗憾的是,作品背后的“判决”则有一点点给人以冗长之感,使得闪小说应该以小身段迸发大能量的特点没有很好发挥出来。祥生作为《赌心》中的一号人物,这个人物形象在经过郝礼和温如的“漫长”对话后才最终完成定型刻画,“闪势”减弱了不少。如果最后几段在刻画祥生时能安排一些虚写,留一些想象空间给读者发挥,也许更好。(注:这段指手画脚错误在所难免,还望笑龙阳老师多多海涵。)
闪小说因为其闪,所以一般在人物形象的刻画上不宜超过一个。但是《赌心》却三星闪耀,不能不让人叹为观止。
附: 赌 心
文/ 笑龙阳
祥生身居寒舍,却娶得如花似玉知书达理的娇妻温如。
乡里富翁郝礼,家财万贯,良田万顷,垂涎于温如多时,发出毒誓,非温如不娶。
一日,郝礼将棋盘摆于街心,扬言要与祥生赌妻。
郝礼说:如祥生赢棋,将奉上家财万贯,如赌输,将娇妻双手奉送于我。
祥生说:赌与不赌无异,你若赌输,家财万贯非我劳动所得,我岂能接受?如赌赢,你赢得了人赢不了心!
郝礼怏怏而去。
温如得知此事,赞道:棋未下夫君先赢了!
光绪十三年这里大旱,颗粒无收,饿殍横野。郝礼愿倾尽家财救助饥民,村中支起十口大锅,日日施粥,前来讨粥者绵延十里。
无人不赞颂郝礼的功德,有人将他的善心刻于碑碣。
这日,郝礼前来想与温如搭讪,但见温如身着丧服,问知,祥生刚去世!
郝礼捶胸顿足,心想: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他对温如说:我倾尽家财解万人饥腹,只为一个赌字!
温如愕然……
郝礼说:知你乐善好施,只为赌赢你的心!
温如说:前些时我还为你祈福,咱这方水土能养育出你这等贤德之人。今日听你之言,惊叹世上还有如此心胸狭隘之人!
郝礼大惑不解……
温如说:我家徒四壁,夫君将每日只能吃的一碗粥都不忍心吃,偷偷地去救助老弱病残,自己饿死于途中,他胸怀博大宽广,永远赢得了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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