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修改）

李福成

                                                                                 师徒〔修改〕
                                                                                     李福成
       这年夏天，综采队分给第一生产班两名新技校生，一名叫刘羊，23岁，认45岁的正工长老力为师傅；另一名叫张牛，22岁，认32岁的副工长刘天为师傅。
       老力被工人们称为：“装顶高手”。一月后的一天，采面发生冒顶，老力和刘天站支架上打木垛，刘羊和张牛跟工人们在下边递木料。老力在上边说：“刘羊，你踩脚手架上支架上来跟我学打木垛装顶，你把活学到手就是一门技术。”刘羊说：“老师傅，我学的是煤机维修技术；马队长说了，叫我跟生产班实习两个月后，就去检修班学检修煤机。我不学打木垛装顶。”老力生气道：“那好，你明天找马队长上班去，不要在我们班跟我学干活啦！”刘羊不吱声。这时，刘天喊道：“张牛，你踩脚手架上到支架上来跟我学打木垛装顶。”张牛说：“行。”就踩脚手架上支架上与刘师傅站在一起，学打“井”字型木垛……
       当晚上井，刘羊买了300多元钱的礼物提到马队长家，说明来意之后就回职工公寓了。
      第二天，刘羊却上了晚班——晚班即检修班。在检修班与中班（中班即第一生产班）交接班时，刘羊背一崭新工具包与满脸乌黑的老力师傅躲闪而过。刘羊看见满脸乌黑的张牛就小声喊：“张牛，过来。”张牛就走过来说：“哎呀，刘羊真有本事，你怎么调到检修班来的？”刘羊说：“老师傅班不要我了，我总得找个班挣钱吃饭呀……”
       时光荏苒。到去年5月份，老力50岁了，仍干工长；但在5月份中旬，28岁的刘羊，竟由当二班工长却被提拔为综采队副队长。老力想：徒弟刘羊，凭什么当了工长？又凭什么当了副队长？是凭对煤机维修和处理故障方面有技术？还是凭靠送礼？总之，马队长看重了刘洋。于是在前年，马队长将刘羊提拔为二班工长……春节前夕，刘羊又去马队长家，说明来意，掏出两万元现金放于茶几上……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老力越想越恼，于是，在6月1日请了年休假。
       可在6月6日上午，综采队迁至新采面遇断层，顶板破碎，一下子冒顶五架，煤机停止了割煤。正值副队长刘羊跟班，他看罢冒顶情况就跑到控制台给值班的马队长打电话。马队长说：“冒顶五架？那你马上组织人员打木垛装顶，抓紧时间，影响产煤一小时，矿对咱们区队罚款2000元。”刘羊说：“马队长，我不会打木垛装顶——就请你快找‘装顶高手’老师傅下井吧。”
       马队长就给老力家打电话，说老工长你马上来矿更衣下井，采煤面上冒顶了，需要你下井装顶。老力没推辞，放下电话就跑出家门……
       四十分钟后，老力下井来到采面冒顶区处。他拿矿灯照61号至65号支架上方顶板，见全冒顶了，空顶足有4米多高。他赶紧将矿灯戴安全帽上，说：“刘队长，咱俩上架打木垛装顶吧？”
       “老师傅，辛苦你啦！可我不会打木垛装顶，我在上边给你当个助手递递木料吧。”刘羊弯腰说。
       “可以。”老力纵身一跃上到脚手架上，然后站到61号支架顶梁上。随后刘羊跟上来，帮着把两根工字钢一端平放支架顶梁上，另一端插入煤壁里，在工字钢上打“井”型木垛，纵横层层加高，直至接顶为止。如此逐架装顶，一直干到晚六点钟，五个支架全部装顶完毕。于是开起三机和煤机割煤，煤尘四处飞扬……
       大家上井来到会议室开分析会。刘羊对马队长说：“马队长，因我工作能力有限，我请求辞去副队长职务；但我建议请提拔老师傅为副队长吧！”
       “行。”马队长说。
       “不行。我快退休了——刘羊年轻有为，刚被提拔当上官不容易，怎能说辞就辞呢？好好干你的副队长吧！”老力说毕，起身走出会议室。
       半月年休假休毕，老力来区队会议上中班时，见马队长和刘羊坐在讲台前椅上，来上班的职工差不多来齐了。马队长说：“从今日开始，老工长被提拔为副队长了，你们一班正工长由刘羊担任，大家欢迎了！”马队长就和职工们啪啪鼓掌。
       老力说：“不行。我不当副队长……”
       马队长说：“已经报矿上批下来了，你被聘为综采队副队长一职的红头文件也下发了；老工长——不，老队长，你回家休息，从今天晚上你跟夜班下井抓管理工作。就这样定了，你回家吧。”
       老力说：“这这……看来违命不如从命。”说毕，走出会议室。


作者简历：李福成，男，63年生于山东汶上县。中专文化，现邹城市鲍店煤矿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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