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闪小说28 第五周 马耳他5《游泳》

李剑

欧洲闪小说28 第五周 马耳他5《游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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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配图：北京电影学院/魏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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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曼纽尔·扎伯
　　
　　天热得无法思考时，他们会去到与面包房隔路相望的海边，在那儿眺望海面，海水反射的阳光打在他们脸上，尽管天气炎热，海水依然冰凉。三姐弟中最小的弟弟蹲下身子，把一只手浸在海水中，然后笑着一跃而起，在哥哥背上拍了一下。姐姐顺势抓住他俩的肩膀向前跑去，不一会儿，三个人都浸在水中了。
　　无论怎么看，比尔古都和夏威夷都不一样，但他们就是喜欢在这里游泳。最大的姐姐总是装出一副大人的模样，觉得不能再傻乎乎地和弟弟们四处乱跑了。每当他们讲出一些幼稚的话时，她似乎要强忍着才不会笑出来。虽然这么想，她还是几乎每天都和弟弟们去游泳。
　　有时，晚上会有一个女人坐在自家阳台上，手托着下巴，脑袋耷拉着，用意大利语唱歌。他们都不懂意大利语，可女人的声音如此忧伤而美丽，孩子们听得心醉神迷。趁母亲和邻居说话的当儿，他们就从侧窗偷偷溜出去，蹑手蹑脚地穿过几条街道，站在女人住所下方的酒吧外面，尽可能大着胆子接近这群外国人。姐姐听着歌声，眼神凝滞。她希望长大成人，变得像那女人一样美，可她不希望弟弟们长大。
　　在最酷热难耐的那几天，即使泡在水里也无法逃脱炎夏的炙烤。女孩只希望快快长大，然后搬到国外，再也不回来。有时，她成天躺在黑暗的房间里，体验着未知而新奇的感受。她想去维也纳，嫁给一个士兵，她想逃离这个让她感到窒息的海岛，逃离这片将她从四面包裹、与世隔绝的大海。她和弟弟们说要从这里一路游到西西里时，他们的眼睛瞪得滚圆。姐姐说：“你们能做到，反正你们也喜欢游泳。”弟弟们不知道，一旦她离开了，他们两个几个月内就会告别童年迅速长大。到那时，她就再也不愿回来了。
　　女孩留在了马耳他，弟弟们还是长大了。他们有时仍会去施利马游泳，会一直盯着那一座座玻璃和石头砌成的蓝塔。这些塔拔地而起，直插云霄，仿佛在向上帝挑战。他们心想，如果当初一去不返地离开了，小岛的童年是不是也就结束了？
　　
　　
　　
　　作者简介：
　　曼纽尔·扎伯，学生，来自马耳他岛。胸怀世界，志存高远。自记事起，笔耕不辍。
　　
　　
　　
　　
　　
　　配图作者：
　　魏欣1991年生于辽宁省，中央美术学院附中毕业，现就读于北京电影学院新媒体艺术专业本科。